“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常青用力捏着谢娴的眼睛,见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眨个不停,想着自己最大的心结终于揭开,猛地把谢娴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你一定会是我的。”
“疯子!”谢娴被常青搂得喘不过气来,气吁吁道:“别这么无耻,常青。”
“还不是?”常青森然笑道:“我终于从太子身边把你抢回来了。”
“我谁也不会嫁的。”谢娴挣扎了许久,挣脱不开,只好蹙着眉道:“你做梦。”
“你不嫁没关系,我娶就行。”常青忍不住想吻谢娴的嘴,却被谢娴扭来扭去躲开,只得亲了一下额头,,斩钉截铁道:“等大事一了,我去乡下找你。”
“你做梦吗?常指挥使。”谢娴冷笑道:“太子不要的女人,你自己娶来,不想活了?”
“太子不要?”常青一怔,俊脸忽然沉了下来,越来越狰狞,咬着牙道;“把话说清楚。”
谢娴却不再说话,闭上了眼。
“你上赶着巴结太子,太子却没要你?”常青越想越怒,气得把谢娴摁在墙上。
谢娴睁开眼,眼眸里全是不屑,冷冷道:“常大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常青听了这话,怒发如狂的心忽然注入了一股冰凉,忖了忖,终于觉得是自己想差了,按照谢娴的性子,怎么可能主动巴上太子,太子那种人也不可能放过送上门的肥肉,何况他娶了谢娴是有利可图的,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谢娴拒绝了太子……
谢娴拒绝了太子?
想到这个结果,满腔心酸与悲苦全化作了欢喜,板着谢娴的双肩道:“昨夜你是不是……你拒绝了他对不对?”
谢娴闭眼不答。
“你一定是拒绝了他,这说明……”常青嘴唇微微颤抖道:“你心里有我对不对?”说完忽然先闭上了眼,怕谢娴冷笑或者反驳,停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动静,不由睁开眼,见谢娴依然闭眼不理。
自从出了山谷,常青从来没有这样欢喜过,只觉得漫天柔情淹没了每个毛孔,恨不得把眼前人立时吞下肚子去,猛地搂住狂吻道:“娴儿,娴儿……娴儿……”
“你要干嘛?”谢娴惊吓不小,方才还吵得厉害,此时却又……
常青见少女眼眸里闪过惊恐之色,不敢再造次,只抬着她的脸,道:“我只要你说一句。”
谢娴拧着秀眉道:“常大人,我很奇怪,这皇宫内院是你自家宅院吗?你如何在这般来去自如,当太子是傻子吗?”
常青“嗤”地一笑,扬了扬眉道:“现下在这宫里头,我比太子更自如,你信不信?”
谢娴哼了一声道:“我在史书上从没见过功高盖主会有好下场。”
“我读书少,不懂。”常青叹了口气,抱住谢娴道:“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虚的,有你就足够了。”
谢娴本来满心排斥,听了这话,心中一软,默然无语。
“你什么时候走?要走尽快走。”静静的拥抱里,常青忽然开口道。
谢娴一直闭着眼,听他说起正经事,忍不住开口:“我爹应该与太子殿下商量好了,到时候公布出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说着,忽然想起妹子谢灵要嫁给常青的事情,而自己现在却靠在常青怀里,若是让妹妹子知道……
忽然生出几分愧疚道:“你干嘛,快放开我。”
常青本来抱着她好好的,见她又挣扎,忙哄着她说别的道:“要走要尽快,太子怕是不日就要翻脸。“
谢娴果然不再挣扎,瞪大了眼睛道:“他这是要……”
“清除异己。”常青脸上的杀气一闪而过,见少女有些害怕,忙拍了拍她的背,道:“放心,不关你们的事情,就是管你们的事情,我也有法子把你们救出来。”
谢娴不答,沉默片刻道:“寿清宫要重演当年的玄天宫变?”
常青“嗯”了一声,道:“哪个皇位不血流成河?即使当年……”忽然止住口。
谢娴听了这话,眼眸里浮出几分氤氲,叹息道:“我如今越发觉得你的法子对了,谢家搀着里头有什么意思?其实在那日抄家的时候,我就想这事了,这些朝廷纷争真真无趣,说的是什么忠君爱国,骨子里还不都是利益之争?赢了荣华富贵,输了则身死族灭……”
常青很少见谢娴跟他说这种心里话,不敢打扰,甚至胳膊也不动一下,唯恐她察觉了又不说了,只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谢娴熟读史书,对本朝政事也十分熟谙,被常青那话勾起了感慨,索性一气说了下去道:“我想即使将来弟弟们长大了,考上了举子入朝为官,也不求他们为官做宰,而是远离这些皇族纷争,本本分分地做个地方小官,造福一方,便是谢家的大造化了。”
常青听到这里,忍不住道:“我们的孩子也要这样。”
谢娴一怔,忽然意识到常青的意思,脸“腾”地红了,道:“常大人,我不是劝你,你真的做梦,且不说太子不会同意,便是我爹也不会……”
常青冷哼一声截住她的话,道:“我不是你,想要的东西都不敢认,我要的东西,天下没人阻得住!”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谢娴咬着嘴唇怒道。
常青见她红唇微微翘起,那端庄的摸样忽然变得俏皮可爱,忍不住堵住那潋滟的红唇,用力吸/砸起来……
“喂……混蛋!”谢娴正要说话,被常青吻个正着,挣扎许久才被放开,柳眉倒竖,气喘吁吁,怒道:“常青,你再这样,我永远不要跟你说话。”
“好。”常青嘴角弯弯,道:“我不这样,你要一直跟我说话。”
谢娴怔了怔,脸上一红,知道被他抓住了把柄,撇过这话头,沉了沉心,正色道:“常大人,我认真说的,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太子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他怎么会允许……”
常青扬了扬眉。
“何况我爹连太子都不让嫁,怎么让嫁给你呢?”谢娴想起谢源那几日对她的训斥,就禁不住浑身发抖,那样光明正大的言辞,映照得她羞愧欲死,若是让阿爹知道她居然跟锦衣卫有私情,那爹会是……想到这里,恨不得先把自己掐死。
“你听到了吗?常大人。”谢娴紧紧抓住常青的衣襟,道:“别做梦了,别逼我了好吗?”
常青见少女面上全是惶恐,皱了皱眉,却也没再相逼,道:“你先去乡下再说。”
谢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