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彦面如寒霜,他上前紧紧握住孟萋萋的手腕:“给我时间,让我去查清楚。”
孟萋萋却是更加努力地挣脱开了,她连连倒退冷笑:“查清楚?如果我给你时间,最后又能查到什么?难道大佛和米的悲剧要再一次重演?”
“萋萋——”
孟萋萋却不等他完,转身就走。盛嘉彦想要追上去,管家从外院慌忙跑来:“二少爷,皇上急召!”
盛嘉彦步子一顿,他目光锋利的看了一眼阿容。交待燕纱:“好好照顾姐,我从宫内再回来处理。”
罢,他匆匆跟随侍卫入宫去了。
孟老太君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摇头哀叹一声,什么话也没。
孟萋萋躺在冰蚕丝被中,身旁梨花木矮桌上放着的香炉内正在缓缓飘起白烟,继而弥散开来。清水薄荷的香气让她怒火交加的心此时此刻只剩下伤心,她在榻上烦躁的翻了个身,揪着枕头上的璎穗。
她是孟婆,她早该看淡生死。可饶是如此,当身边亲近的人离世,她仍旧不能释怀。想起白高憨厚的笑,莫名的和田大佛还有米的音容笑貌重叠,几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飞快旋转,孟萋萋闭上酸涩的眼,心里头实在难受极了。
血河将军得对,人世间太可怕了,她要回地府里去。地府里不会有那么多伤心,她也不会跟盛嘉彦有矛盾。原来做人有那么多的七情六欲、生离死别,这趟人世间,她来错了。
……
盛嘉彦深夜赶回来,孟府里众人都已歇下。除了等在他门口的阿容。
阿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暂时看不见身上的鞭伤,甚至脸上也看不出伤势,只他眼神低垂,神色恭谨。
盛嘉彦冷冷地踏步过去:“白高的死,当真是你做的?”
阿容摇头:“不是属下做的。”
盛嘉彦眼神一顿,抬步往屋内去,阿容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屋内静谧半晌,须臾只听得盛嘉彦道:“我已经向祖母求娶萋萋,这个时候我不希望再横生枝节。你明白么?”
阿容眼神一紧,猛地抬头:“少爷!您明知道这个时候娶了来仪公主会对您有怎样的影响。您好不容易得到了谢崇明还有三皇子的信任,不能这么快毁于一旦!”
盛嘉彦抽出一张版图细看,拿毛笔在上头圈圈点点,只道:“我过了,萋萋是我不能或缺的一部分,哪怕被皇帝怀疑,我也在所不惜。”
阿容心中掀起滔巨浪,他难以置信。
他看着盛嘉彦面色镇定,似是已经打定主意。难道盛嘉彦跟他努力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在这个时候顾及一个孟萋萋?!盛嘉彦要用千万军魂的血去换一个来仪公主,他阿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个孟萋萋,绝不能留!
第234章 地府的戒备
翌日,孟府门口管家看着厮将盛嘉彦的物品往马车上装,盛嘉彦在一旁叮嘱交待:“我这一去不过半个月,期间你好好盯着三姐。祖母那儿让罗郎中每隔三日来好好看看,还有——”
盛嘉彦横一眼不远处巷子拐角,那儿正有个人影探头探脑。盛嘉彦语气不悦:“闲杂人等,都不要放进孟府。”
管家连连点头:“少爷放心,老奴知道。”
盛嘉彦本想就此踏上马车扬尘而去,但他步子微顿,终究还是调转方向,朝孟萋萋的院落走去。
一路分花拂柳,穿过两个垂花门,再近一步就是孟萋萋的院子。
还未靠近就隐隐听得燕纱和几个丫鬟的低声哭喊:“姐!您别吓奴婢,您快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盛嘉彦俊眉立蹙,快步走了过去。
孟萋萋像个八爪鱼一样抱在树干上,树枝每摇晃一下底下的丫鬟们就吓得冷汗。她抱着树杈子,闭着眼一副诚心赴死的样子:“你们不要管我!让我摔死!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受罪了!”
“孟——萋——萋!”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呼唤传来。
孟萋萋陡然睁开眼,倒挂在树上像猴子一样的她看见盛嘉彦满面愠怒的走来。她立刻躬身再度抱紧树枝,强忍住自己的瑟瑟发抖:“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松手摔下去!”
盛嘉彦咬着牙:“你试试。”
孟萋萋被他这冷冰冰的眼神吓得手脚酸软,早就想溜下去了。可是这么多个丫鬟看着呢,她要是就这样妥协,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更何况盛嘉彦还没跟她认错呢,孟萋萋抻着脖子,拒绝屈服:“反正你也不管我,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这样以后你我都清净!”
盛嘉彦如此一听,倒是不再往前了,只原地冷笑道:“好啊,那你松手。反正这树枝离地面的高度也摔不死,顶多伤筋动骨躺个百。”
燕纱紧张的附和:“是啊姐!万一伤着腿了,到时候愈合起来,就会感觉有好多蚂蚁在身上爬,太痛苦了!您可千万别给自己找罪受了!”
……这俩人是不是商量好的。
孟萋萋一个犹豫,手上力道松懈便再抓不稳,马上就重重落了下去。
盛嘉彦飞身上前,在她落地前将孟萋萋猛地拽进自己怀中。他是拿右手接的孟萋萋,之前伤到的手筋还没有痊愈,盛嘉彦那一瞬间微微蹙眉,随即立刻掩盖了异样情绪。
孟萋萋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撞得她头晕眼花。她还没来得及挣脱出盛嘉彦的怀抱,后者就将她打横扛在肩上,直接带走了。
盛嘉彦一脚踢开孟萋萋的房门踏步进去,燕纱跟在后头识相的关上门,还挥手赶走一堆想看情况的丫鬟:“看什么看!快去做事,二少爷和姐有要事要谈!”
盛嘉彦坐在榻上,迫使孟萋萋躺在他腿上,背面朝上。盛嘉彦干脆利落的褪掉她的裤袜,孟萋萋急的胡乱挣扎:“盛嘉彦!你要做什么?”
老啊!月老难道喜欢兄妹情的!?
当孟萋萋就要以为自己屁屁凉的时候,盛嘉彦终于停了动作。他的指腹揉搓上孟萋萋的腿,那里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孟萋萋:“嘶——”
她的腿上有一道浅浅的口子,应当是刚才从树上掉下来不心刮伤的。颗颗的血珠正从细长的伤口里冒出,点缀在孟萋萋如玉颜色的肌肤上。
盛嘉彦狭眸一斜,冷冷蔑笑:“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在树上不是很能逞能么?”
孟萋萋赌气嘟囔:“你就嘲笑我,反正等你看不住我的时候,我还是要寻死的。”
盛嘉彦指尖一顿,继而大力一捏,痛的孟萋萋嗷呜一声就要坐起来,盛嘉彦压着她的后背使得孟萋萋像个翻了壳的老龟,怎么样都翻不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