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有一段故事?”蛇女饶有趣味的看向了华荣月,等着她的下文。
蛇女的表情说不上很温和,估计也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原本她可能看着华荣月的斗笠就觉得她很不顺眼了,这会正想着怎么样整华荣月。
华荣月保持着这个懒洋洋的姿势说道,“我的故事非常的普通,或许你不会有兴趣,只是江湖上发生过的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故事,平凡的就像可能会在每个人身上发生的那样。”
“没事,请说。”蛇女挂着毛骨悚然的微笑道。
“啊……那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华荣月挑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从她居住了很久的地方逃了出来,这是她处心积虑计划了很久的事,那时候正值一个花开的很好看的夏天。”
“因为她逃出来的那个地方势力很大,而且她逃出来的时候,还杀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她每天除了天天发呆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
“直到有一天,她去了秦淮河上散心,意外的听说到那上面有挺多漂亮的姑娘们。”
她的这句话说完,那个花船女人忽然头就抬了起来。她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眼熟了,就跟大概半个小时前华荣月听见她开口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不过后来那些花船都渐渐的沉寂了,却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另外一批人给接手。”华荣月话锋一转,丝毫没提花船的说道,“我听说接手花船的那个组织的名字,好像叫……秋水庵?”
然后她这话刚一出口,瞬间又有几个人猛的抬头看向了她。
嗯,也对,这几个是从秋水庵出来的人。
正所谓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大家的反应都出乎意料的相同。
“她……”华荣月仰头看着头顶上挂着的一张白纸道,“算了,一直她啊,她啊的太麻烦,我们姑且就把她叫做大花吧。大花这个人啊,除了喜欢漂亮的衣服和胭脂水粉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
“不过……她看着那个秋水庵却莫名的觉得不顺眼,因为她觉得秋水庵的姑娘都不漂亮,一点都没有之前花船的姑娘漂亮……”
“等等。”蛇女忽然打断了她疑似想要挑起房间内局部战争的话。
她直接了当的问,“他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地方?”
华荣月似笑非笑的对她道,“啊?我都说了这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故事了,太过普通了,她杀的那个人的名字你应该也不会听过的。”
蛇女又用她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华荣月小声的说:“真是可怕的眼神……那你让我想想啊。”
“啊……虽然那个地方大花不想再回去了,名字她也不愿意再提,但那个被她杀了的人她还是记得名字的。”
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得欢快,欢快的让周围的人听起来都有种不适的感觉,明明是在说着大花的事情,而且还是杀人的事,她的语气却快乐的像是自己有了什么好事一样。
“大花会记住她杀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她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作易向星。”
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
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只需要管他叫“楼主”或者是“老楼主”就好了。
第295章 浪子宣言
屋子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仅仅一个名字,并不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兴趣,有很多人甚至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就出去了。
华荣月盯着蛇女的眼睛,蛇女那双僵硬的眼睛像两颗不会转动的玻璃珠。
因为她那脸太僵了,所以华荣月都有心思去看一眼她脸上用的粉到底是哪一家的……
过了一会,蛇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请继续。”
……
华荣月漫不经心的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吗,就比较简单了。”
“大花一直看自己的老东家不顺眼,所以一门心思的想把老东家弄垮了。”
“她无聊的时候最喜欢游山玩水了,所以去了不少的地方。”
“其中有一次,她去了一个斗蛐蛐的地方。”
华荣月换了个姿势说,她好像一提到这件事就变得兴奋了起来。
“那里的蛐蛐都好啊,又好看,又精神。我想江南这边恐怕没有这种兴趣爱好,不过她对于斗蛐蛐还是蛮上手的,就跟着斗了一段时间。”
“斗蛐蛐需要好的虫子。”华荣月的声音放的非常非常的温柔,“特别好的虫子,要好斗,要凶残,这样的虫子才好玩。”
“你看过顶好顶好的蛐蛐吗?一只蛐蛐都要价值连城,很少有人理解一只虫子怎么也会卖出那样的价钱,但真正爱蛐蛐的人,是愿意给它掏出天价的。”
刚刚那个曾经杀过很多人的男人被拖走时挣扎的痕迹还留在那里,红布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白布。
“有些蛐蛐不那么好斗,这样的算不得好蛐蛐。但他们的个头又要比别的蛐蛐更大一点,养蛐蛐的人又舍不得把他们给扔了,这时他们会怎么办呢?”
华荣月做了个把虫子圈起来的动作,“他们会把这些蛐蛐放进同一个虫罐子里,然后放进一只最好斗的蛐蛐来,那只好斗的就会在罐子里来回的打,斗的满罐子都是虫子的残肢,时间一长,那些不好斗的蛐蛐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斗了起来。”
“实在有不会斗的蛐蛐,人们就会用小草枝去不停的逗弄他,触碰他的翅膀,拨弄他的触须,被这么一刺激,这虫子也许就会突然动了。”
刚刚掏出了包裹给蛇女看的老人静静地坐在旁边,身旁就是他那个疯了的儿子,周围是寂静的,然而他们那里却是死寂。
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暗地里涌动,随时都会喷出来。
蛇女的头依旧盯着这边。
但华荣月却发现,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不再看着她了,而是看向了另一边的一个烛台。
她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依旧是那种懒洋洋中带着点兴奋的继续说道,“斗蛐蛐吗,总得有个彩头的,尽管他们只是一群虫子。”
“最厉害,最强的那只虫子,就是王,王又是怎么产生的呢?赢得最多,活到最后的那只蛐蛐就是。”
“这王尽管还是一只虫子,但它却已经跟别的虫子不同了。别的虫子可能几个子就能买来十只,这只虫子是无价之宝,多少银子都不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