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
“秀姐姐……”
玉竹知道留不下人,心中难受,只能抱着她的腿依依不舍。
“秀姐姐,你去了平州什么时候儿才能回来呀?”
一听名字就知道好远。
还是大王住的地方。
钟秀抱起玉竹,给她抹了泪珠,难得的主动亲了她一回。
“乖不哭啊,去了总会有回来那日的。我答应你一回来肯定骑快马来瞧你好不好?”
玉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好。
钟秀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一人说了两句话便转身进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来时只有两套衣裳的她,现在居然收了一个包袱还没有全部收下。
包袱里多了几身新衣裳,一包零嘴儿,鱼干儿,贝壳,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都是玉家姐妹进城时买回来的。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将小东西都放了回去,还有衣裳也只拿走了两身。反正,反正日后她还有可能回来看看的,留着兴许还能穿呢。
钟秀抹了把眼泪,其实心里已经觉着自己不太可能会回来了。
大王若是崩逝,各路侯爷必定要起夺位之争,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护卫,争斗中无声无息死掉的可不少。
当然,这些她都是不会与玉家姐妹说明白的,说出来也只会是徒惹担心而已。
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趁着她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玉容姐妹两在厨房里倒腾了一阵儿,把家里所有能吃的干货全给她装上了。
怕被雨淋湿了发霉,还特地装在了陶罐里。反正如今家里做酱料的生意,别的没有,空陶罐倒是多的很。
钟秀看着那满满一罐子吃食,只觉得空落落的心也被填得满满的。她没有拒绝这份心意,毕竟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吃到她们姐妹的手艺了。
“那我,走啦……”
玉竹眨巴眨巴眼,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掉。
“秀姐姐,你一定要再回来看我呀。”
“知道啦,我一回来就来看你,我保证。”
钟秀摸摸玉竹的头,拿了自己的蓑衣斗笠穿上,正要上马时突然听到六子多说了几句话。
“玉家姑娘,我们侯爷说了,城里来了些人,最近可能会有些不太平,若无十分要紧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去城里。也不要孤身上路……”
“谢,谢侯爷的提醒,我们知道了。”
玉容心里发慌,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送走了钟秀。
“长姐,方才那六子的话……”
“侯爷既是那么说了,城里肯定是有什么危险,咱们小老百姓的,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最近都老老实实呆家里,村子里这么多人,歹人也不敢来。”
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妹妹还是在安慰自己。
原本只是不舍钟秀离开,结果听了那六子的话,玉容都没心思去想钟秀了,满心都是城里的那个人。
淮侯要离开,城中必定是秦大人主事,想来最近要忙的事肯定有很多。作为下属,那就更不用说了。
魏平那样,怎么能照顾好他娘呢。
他娘眼睛不好,又有那样嘴碎的邻居,若真是碰上了歹人,恐怕……
玉容被自已的想象给吓着了。
犹豫了好久,她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妹,小妹,我想……城里情况要是不好的话,我想把魏平他娘接过来照顾一段时间。你们觉得呢?”
姐妹两当然没有意思。
不过。
“长姐你不能自己去城里接,等下次魏平哥到村子来,你叫他自己送来。”
“这我知道……过两日他本该就要来的。只是不知,淮侯这一走,他还有没有时间来了。”
玉容心中发愁,中午的饭也没心情做多细致,一人煮了一碗鱼丸就算完了。
过了两日,台风已过,风雨已经是很小了。可那个风雨无阻每隔五日便要来上阳村的人却没有来。
又过了两日,魏平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几个学着做酱的渔民。他们都是搭上了陶二婶的线来找玉容出沙蟹的。
就养了这四五天,死都死了一小半了,哪里还耽搁的下去。遇上玉容也不说三斤一铜贝了,直接给降价到四斤一铜贝。还说好了日后有沙蟹都卖过来。
玉容当场就给收了,称了一共有两百来斤。这两百来斤加上姜片大蒜黄酒凉白开,做出来起码要多出五十来斤,转手一卖,还不错。
左右家中无事,又还下着雨,姐妹三干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处理起那一堆沙蟹。陶二婶也拉着一家子过来帮忙。
两家人从早上忙活到晚上,累的那是腰酸背痛,一连两日才将那些沙蟹都处理好腌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