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在王玉颜发动了那有着诅咒的玉简后发生的,仿佛那些声音都染上了诅咒,陈功自听风术中退出,但是他却发现耳中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嘈杂之声,这些声音引得他神魂跳动,眼看远山近水,竟有一种飘忽的感觉。
这虚仙界之中,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法则牵引着,这次王玉颜将这封印着诅咒的玉简带到他的面前,就开启了他的神明之劫。
存在于历史长河中的声音,或善意,或恶意,或怨恨,或无意的话语,只要有陈功两个字的音节,在这一刻竟然一起涌了起来,完全不受陈功的控制。
陈功就算是停下了听风之术,耳中也塞满了来自于整个天地的声音,而眼中也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场景,一个个场景之中有各种各样的人在说着话,合着那声音,就如一切都发生在他的面前。
他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别处依然如此,仿佛每一滴微尘都化为了一个景象,他闭上眼睛,可是脑海之中的景象也不曾有丝毫的减少,景象之中的男男女女,或老或少,身份各不相同,穿着打扮和身上散发的气息,竟然什么的都有。有世俗之中的凡人,有山中的修真之士,有坐拥一城信仰的神祗,也有一些开启了灵智的妖类,甚至还有一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不知道来自何方的魔物。
陈功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些人的声音会让自己的神魂跳动,隐隐刺痛,又有强烈的烦躁感自心头升起,不管怎么平心静气都没用,想要封闭六识他才发现,自己的六识连接着古霄,古霄山脉又连通着天地,就算是他想要斩断都不可能,因为这些声音自他的心里响起,从那敕符之中的那道风之印记中传来,绵绵不绝,无休无止。
陈功的心就如耳中的声音,眼中的景象一样纷乱,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坐在神庙前的陈功元婴激烈地颤动着。朱投山和李智明并不能够看清陈功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不正常的波动。
朱投山大惊,急喊一声山神爷,陈功的元婴却在这一喊之后消失于虚空之中。朱投山二话不说,怪叫一声,纵扑而起,身体在空中膨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带起了破空之声。
这朱投山居然已经结成了妖婴,真正地开始踏上了修行之路,而且让人意外的是,他所显露出来的法力属性并不是土系元力,而是一种黑中泛红的颜色,那法力的威势之中透出一股毒辣的炙热之感。
身在虚空之中的朱投山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王玉颜心中惊讶,却也不惧,冷笑一声,挥手间一道金色的符飞出,在虚空之中化为一座小山向着朱投山压下去。
这山并不真实,一看就是虚幻的,可是朱投山却感受到了万斤重力,他也丝毫不惧,仰天劈出一斧,那小山顿时停了下来。
砰!
开山斧承受不住那万斤的重力,斧柄折断,小山压在了朱投山的身上,朱投山化为本体,用力一扛,却依然抵挡不住,身体一沉,扑倒在地,却并不是完全被镇压住,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竟然背着这小山纵起向着王玉颜扑去,身在空中时还大声道:“区区符术,又岂能与与夏阿的北阿神山相比!”
他说的这话,指的是当年与陈功去东岳大帝那里听道回来的时候,遇到北阿山神夏阿以法术幻化出北阿山的情形。当时的夏阿以法术幻化出北阿山,陈功坐在朱投山的身上,直入直出,毫无阻碍,尽破夏阿的法术。
然而一直以来,无论朱投山怎么都无法学会这举重若轻的破解之法,在经过了数百个日夜的思索之后,他终于想通了,自己不是山神爷那般的人物,自然就学不会山神爷的精妙法术,那又何必练呢。
所以朱投山一直以来都不会什么法术,最多就是会一些御灵之术,土遁之法,然后就是一门心思地吐纳元气,量变到质变,竟然是将全身的气血炼化,某种不知名的星辰焰气于体内,破妖丹而结妖婴,心动之间也能够触动天地,力气大增。
王玉颜心中微惊,才知道自己当真小看了这猪妖,正要再御剑符斩杀朱投山的时候,朱投山的身体在空中猛烈挣动,这一挣的力量居然将虚空都给搅得隐隐生波,在他身上的虚幻山影也在朱投山一抖之下消散,化为一张失了灵气的符纸飘落下来,显然符法已经被朱投山破去。
朱投山身体一轻,在虚空中又是一跃而起,仿佛驾风而来,速度奇快,竟然让站在一边的李智明无比震惊。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朱投山和贝壳并不怎么厉害,现在才知道自己比之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