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了解,却并非难以理解。
所以,齐巡正被打断了腿,会让葛头儿那么气愤,所以卢家勇宁愿自己丢官,也不愿意给营缮所修理东西。
“我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子柏风道,“还有十天的时间,来得及。你现在去找人带队,把报修之后,能够修理的地方都去弄利索了,剩下的我来搞定。”
卢家勇张口想要说什么,子柏风挥手道:“去吧!”
“是,那下官告退了!”卢家勇转身去了。
子柏风翻出了报修的记录,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水道、陆路、改线、修缮、开挖,各种各样的工作不一而足,这十天要全部忙起来才行……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却还是要解决……
子柏风心中默默寻思了片刻,伸手在虚空中划了几下,似乎在模拟着什么,然后点点头,道:“这样或许可以……去试一试!”
子柏风出了书房,向东边走去。
叫了葛头儿,子柏风道:“你带我去看看齐巡正。”
除了子柏风之外,其他几个巡正也各自有自己的书房,但是就没有这么敞亮了,齐巡正的书房,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房间,距离挺远,就看到有一个中年汉子在门外锯木头,墨绿色的官袍就系在腰间,上面沾满了木灰。
“齐大哥!”距离很远,葛头儿就喊了起来:“大人来看您了!”
齐巡正慌忙丢下手中的木头,站直了身子,突然觉得不对,又连忙放下官袍,对子柏风拱手问好。
“齐大哥,不必多礼。”子柏风伸手扶住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齐巡正大概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好像是有了五十岁,他个头不高,却挺壮实,头发有些花白,眼角也有了深深的皱纹,被子柏风握住了手臂,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在口中嘟囔着:“嗨,这拐杖,这拐杖……”
子柏风低头看去,他刚才在锯的木头就是一个简易的拐杖,大概是不惯做木工活,拐杖极为粗糙,旁边还放着一根已经断成两截的,似乎也只是简易的,看起来很是丑陋。
“齐大哥每天都要走路把附近的线路巡视一遍,拐杖都拄断了好几根了……”葛头儿低声道。
“买来的拐杖都不顶事,只能自己做。”齐巡正小声解释道。
“齐大哥,我来吧。”子柏风笑了。
“大人,这怎么可以?”齐巡正惶恐不已,子柏风已经一伸手,把那粗糙的拐杖拿在了手中。
“不成……”子柏风看看那木头,摇摇头,对葛头儿道:“老葛,你去我院子里,找我爹要几根好点的木头来,就说要做拐杖。”
葛头儿转身飞奔而去,不多时就抱着几根木料来了。
子柏风拿着几根木料端详了一下,手掌一晃,束月化作了短短的刀刃,那刀刃极薄极利,看起来不像是一把刀,而像是薄薄的冰片。
三下五除二,几根木料就已经被切削成型,子柏风把它们简单拼合起来,做的是前世经常看到的残疾人专用的拐杖,一段顶在腋下,一段抓在手中,形制复杂,无胶无漆,却严丝合缝,丝毫没有晃动之感。
但是这却并没有结束,子柏风手指抖动,手中的束月幻起了炫目的光彩,惟妙惟肖的云气蒸腾,飞龙狂舞,子柏风的雕刻技艺,更行精湛。
须臾之间,一支堪称艺术品的镂刻拐杖就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齐大哥,把你撑拐的那只手伸出来。”子柏风道。
齐巡正伸出右手,掌心厚厚的全是茧子,子柏风伸出手去,和他比了比,点点头道:“那便差不多……”
说着,伸手在拐杖的抓握处轻轻一握,一捋,宛若雕刻出来的握纹就出现在了拐杖之上。
“天子刻玉杖,镂形赐耆人。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子柏风朗声吟道,然后一松手,拐杖自己蹦跳着,撑到了齐巡正的腋下。
“走,齐大哥你跟我走一趟。”子柏风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