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看着他片刻,伸手慢慢地拂掉了他搁在自己肩头的手,微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知道自己姓秋,也知道大哥心意,但是……大哥,你真的相信咱们府上的兄弟姊妹能如寻常人家一般兄友弟恭,姊妹亲和么?”
这话,说出来,只怕你也不信吧?
她说完之后,继续淡漠地道:“是了,我还想起有些事要和五姨娘商议,就此先行告退。”
秋凤澜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转身又看着一脸惊慌缩在墙角眼神混乱而混乱的秋善京,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是的,那样的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
——老子是公主和小白沐浴在小池子里的性感分界线——
秋叶白出了秋善京的院子后,低声吩咐了宁春几句,宁春立刻心领神会地转身向下人房的方向匆匆而去,秋叶白则慢慢地向花园的小湖边而去,独自站在湖边看着面前烟波淼淼,静静地等着宁春回来。
一刻钟后,宁春就从小路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她迅速地走到秋叶白耳边轻语了几句,秋叶白微微颦眉,明眸里闪过一丝讥诮。
真是的,一些日子不在府邸里,有些不安分的蚂蚱儿就爱瞎折腾。
宁春看着秋叶白的神色,又想起她让自己探听的事情,低声问:“四少,秋善京被逼疯是不是秋善宁做的?”
秋叶白眼底染上冷意,讥诮地轻嗤:“是我小看了我那六妹狠心的程度。”
宁春摇摇头:“四少你自幼在秋府遭过大罪,又不在秋家长大,和家中兄妹姊弟情谊不厚尚且说得过去,但是秋善宁和秋善京据说曾经还是有几分姐妹情分的,她又是一个闺阁少女,怎的比我们江湖中人还要狠辣?”
而且秋善宁这么做了,等于掐断了四少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线索,四少先前的布置是白费了,真真可恶!
秋叶白想起早前在路上遇见秋善宁,她虽然看似安静内敛了许多,但那眉梢眼角流露出来的阴戾之气,分明就是因为惯拿秋善京做出气筒,所以心气才和顺了些,而手段渐渐地毒辣狠戾所以难掩眉目间的狠戾。
她目光愈发的冷了下去,秋善宁不单蠢,而且性子暴戾,简直是不可救药。
宁春忽想起方才秋家大少爷的模样,颦眉道:“那大少爷是不是怀疑到四少头上了?”
虽然秋凤京不是四少让人逼疯的,但却是四少吩咐秋善宁照顾秋善京的,原本也是想着让秋善宁折腾一下秋善京,但四少同样没有想到秋善宁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秋叶白淡淡地道:“我那大哥就是怀疑也不会怎么样的。”
宁春轻蔑地撇撇嘴:“四少,你觉不觉得那秋家大少爷空长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又无用得很,也不知道他那三品武勋将军到底是怎么来的。”
既查不出真相,又不能震服弟妹,只会说些大道理,真真是虚伪得紧。
秋叶白随手捏了一片柳叶把玩,若有所思地道:“我倒是觉得秋凤澜只怕是这秋府里最正派,最知道情义怎么写的主子了,到底是早年就出府立勋去了的人,还没有被这大染缸给染了色。”
将军百战死,将士十年归。
他在边关多年,想来也是见多了生死离别,所以才格外地珍惜这些所谓的血缘亲情,对兄弟姊妹力持一视同仁。
秋叶白复又道:“但他终归是生在世家大族,自己也是个明白人,若是他真的想要查出真相,这么粗浅的手脚,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不至于一点手腕都没有,有何查不出来的?”
终归不过是权衡之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