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好时机,他还是晚点再告诉副座其实他们是用了计策才让常家将他们驱离,实际上是老常公死后,他们看不上新任家主,等于自行离开的。
她虽然觉得老常的迟疑神色有些异常,但是亦觉得此时并不是探个究竟的时候,便点点头:“老常,你觉得咱们的战斗力有可能抵挡外头的数百人多久?”
老常迟疑了一会,神色坚定地道:“至少一个时辰以上,虽然驻军士兵人极多,但是这里不是旷野,交战之时必定要顾及周围的民居,再加上焰部的诸位弟兄也都是高手,比寻常的士兵单兵作战能力要强悍许多,拖上两个时辰都不难,只是……。”
“只是对方受限制,本副座的人马也同样受到了限制。”秋叶白点点头,沉吟了一会道:“你们继续吧,我想登上城头看看如今情形。”
老常一愣,颦眉道:“副座,梅家虽然是高门大户,所以外围墙不但厚实而且立得很高,但终归不是一座真正的城,您一站上去就是一个活靶子,您是主帅,岂能以身犯险?”
秋叶白笑了笑,淡淡地道:“给我一面盾牌就是了,这里凭借两支箭就能要本副座之命的人还不存在,何况一战之中,主将岂可不露面。”
老常迟疑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吩咐底下人给秋叶白准备了一面盾牌。
梅家的地库之中还存了一些兵器,想来是百里凌风打算装备自己军队的样品,全部都是精刚刀剑遁甲和强弓。
秋叶白掂量了下手上颇为有点分量的盾牌,随后直接提着盾牌飞身直上墙头。
果然她才站在墙头之上,便立刻有数道冷箭直射而来,但是她连盾牌都没用,直接神色一冷,披风一卷“嗤嗤”几声就将那些冷箭直接用强大的内劲反卷射回了弓箭手之处,墙头之下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那些出手的弓箭手不偏不倚地全部都被自己射出去的箭穿了个透心凉,鲜血四溅。
一干士兵们震惊之余,只齐齐仰头看着那站在墙头之上的修长人影,绣金飞鱼服在月光下泛出冰冷的银光,披风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宛如飞鹰宽大的羽翼在空中展扬,衬着那人容光如玉,皎美如月,却明眸森冷,似一尊夺命神祗,让人畏惧。
他们全没料到秋叶白这一手,瞬间便被震慑住了,一阵骚动之后竟没有人再放冷箭。
秋叶白仿佛全不担心还有人偷袭,只环顾四周,将周围的情形尽收眼底,见那些士兵们团团持着盾牌训练有素地将梅府围住,弓马齐整,摆出了攻城之阵势,可见并非没有见识过血火的正式军人。
她垂眸沉吟,看来叶城的驻军已经被八皇子百里凌风悄然换过,如今这一支军队是他手中派出相对精锐的军队,目的就是保护私铸场和这里的铁矿。
这矿脉于百里凌风而言确实颇为重要。
此时,一道冷冽阴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秋副座,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她抬眼望去,便见舒瑾领着他的人站在梅府外的一处酒楼二楼之上,她眼底瞬间闪过寒光,一字一顿地道:“舒瑾!”
舒瑾脸上那一道刀疤微微抽搐,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她冷笑:“秋叶白,你还记得我,托你的福,让我在淮南的时候日子过得如此‘舒心’,还得了脸上的这一道疤做礼物,作为回礼,本校尉送你的东西,是不是很有趣,那两个孩子才多大,有没有十四?”
此言一出,站在墙头下的焰部及看风部的众人神色都极度的愤怒,皆低低骂了声——畜生!
秋叶白眯起眸子,只定定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但她那种冰冷得仿佛在看死人的目光,让舒瑾似感觉到心头似有寒风凛然而过,他觉得极不舒服,随后他索性不耐地冷道:“秋叶白,你若是识相最好乖乖地走出梅府,放弃抵抗,说不得本校尉大发慈悲留你一命!”
秋叶白的回答就是,她眸中寒光一闪,忽然抬手直接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就向舒瑾狠狠掷去!
绣春刀刀形修长,破空而去的速度极快,寒光四射竟似箭一般直接朝舒瑾的胸口刺去。
舒瑾一惊,没有想到秋叶白闷声不吭,一下子就出手了,他已经见识了那些射冷箭弓箭手的下场的,下意识地就一把扯过身边的人挡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