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药默默点头,“我还想问……”
“我是谁?为何要帮你?”
“嗯啊!你好聪明好英俊!”
拍完马屁不信他不说!
“我要继续保持神秘。”
“……”初小药以头抢地而,“你是如何进入我身体的,这个可以说吧?!”
“悲伤。”
“悲伤?”
“嗯,悲伤可以转化为一种力量,一种召唤神明的力量,让怜惜你的人前来相助。”男子浅声一笑,又道,“固然我不认识如今的你,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关系亲密无间。”
“你的意思是,我死过,又活了?”初小药晕乎乎,眉头紧锁。
“在这三界之中,只要精神不灭,迟早会以一种适应新环境的形态出现,你方才在哭泣吧?我听到你的悲伤,所以来找你。”
“悲伤?我是一只快乐的梅花鹿啊。”
“我刚刚说过了,拥有这种召唤能力之人,必然不是如今的你,你曾经……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初小药眼前一亮,“曾经的我很了不起?!法术是不是很厉害呀?!……”问完问题,她又消沉地喃喃自语,“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我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来自魔界,在这危急关头,为何是魔来相助而不是神?我,我可不想被你迷惑心智、扰乱视听,我要当辟邪……”
“你此刻正在借助邪神的力量攻打花送酒,这样讲算不算是过河拆桥?”男子的声音明显不悦起来。
“哪有!我是知恩图报的好梅花鹿啊,可是你连姓氏名谁都不肯告诉我,叫我如何报答你?何况师父的娘子夜悲音也是邪神,还是魔界数一数二的大邪神,我只是,只是觉得……”她垂下眸,直言道,“我在师父的记忆深处,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在涂炭生灵,其实心里有一点点,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呵,谁都可以不喜欢她,唯独你,不能不喜欢。”
初小药怔住,“这话什么意思?因为她是师父的娘子,我的师母吗?”
男子嗤地笑了,“依照你目前的分析能力,看来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被羞辱了!她努力地分析着,自作聪明地反问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邪神其实也有好坏之分,比如拔刀相助的你,又比如,夜悲音?”
“邪神对于好与坏的定义,可能与你理解的有所偏差。我们不会姑息养奸,只要犯下一次原则性的错误,杀无赦;我们也不会对真正的敌人手软。魔界并非关系社会,不用讨好谁更不必对谁以礼相待,一切用实力说话。我们之所以喜欢战争,是因为有些不知所谓人,容不下我行我素的我们,试图让我们遵循他们的游戏规则。试问,凭什么?”
“有点深奥我听不太懂……反正滥杀凡人就是不对的。”
“凡人魂魄乃邪神补气之源,天界企图断吾粮草,岂有容忍之理?”
“……”初小药平行移动眼珠不予回应,生存方式不同,导致观点不同,讨论不出结果。
这时,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海浪的退潮声,身体在颠簸中颤抖!
无奈男子已经“帮”她闭着眼睛,她啥也看不到啊。
与此同时,霸翎翎恢复常态。她仿佛完全不知晓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一瘸一拐地踩在雪地上,迷茫地看向四周,又低下头看向雪地,发现鲜血染红皑皑白雪,而她的手中,正提着花送酒的首级。
不待震惊与疑惑,两眼一抹黑,昏倒在雪地之中。
至此,列位魔界第八十六的大邪神花送酒,含恨而终。
伴随花送酒的逝去,酒海结界解除,沉睡的妖兽们,纷纷苏醒过来……
…………
“花送酒的气息正在消散,我该走了。”他的叹息声中含带遗憾之意。
“啊啊啊?!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夜悲音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她?她是一个……”男子沉思片刻,方道,“在我看来,她是一个为战争而生,却为了本不该存在的情愫,玩忽职守的女子。”
初小药猜想自己终于懂了,“她是不是因为师父,放弃当邪神了?!”
“你觉得可喜可贺?在我看来夜悲音实在是很可怜,倘若印天池足够爱她,为何不能为了她改变?为何要她做出牺牲?”
听罢,初小药立刻反驳道,“倘若牺牲在所难免,我也希望我喜欢的人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觉得吧,没人能逼谁喜欢谁,既然是自己喜欢,就不要计较太多,这就像我喜欢霸翎翎那样,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再者说,你怎么知晓师父不难过?!我亲眼所见,师父真的很难过!”
“呵,为何这般激动,莫非你喜欢印天池?”
“喜欢啊,不止喜欢还很尊敬。”初小药自顾自点头。
“哦,果然是死心眼儿的傻丫头。”
“你真讨厌,为何一直数落我,我们又不认识……”
“关心你才教训你,别人求我责骂我还没那个闲工夫呢。好了,我真的要走了,逗留越久,对你的健康影响越大,有机会再见吧。”
“等等,英雄请留名啊!”
然而,男子并未回应她,她可以感到身体微微一颤,随后便晕了过去。
————初小药,我们还会见面的,暂别了。
而初小药,渐渐失去意识……这男子究竟是谁,为何明明被他占据身体,也不曾感到丝毫恐惧?
如那名男子所说,他们曾是熟人吗?她是否真的死过一次?
带着解不开的疑问,初小药与获救的夏神被同伴们送回通天山。
回来之后,仙官们护送夏神返回天界疗伤,而初小药,一刻不曾清醒,并且高烧不退,这一病已过去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