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棠不理他。
柳七叹道:“看我,这样好心却不被人理解。真是太不容易了。”
谢满棠气笑了:“你以为我是生气?我没那么幼稚无聊。我不过是想要她牢牢记住,在黄昭和我之间只能二选一,左右逢源之事绝对不能做。黄昭能让她一家老小日子不好过,我也能,我还能让她尽毁人生。黄昭能让她荣华富贵,我能给她的就更多,就看她值得还是值不得。她是聪明人,懂得取舍。”言罢将一块精致的沉香木牌扔在地上,“拿去给她瞧。”
不就是想要人家主动上门来哭求他并认错,好趁便摆摆谱,表示自己最重要么?柳七对他这个喜欢端着的臭毛病颇不以为然,却不敢再开玩笑,而是捡起木牌迎着风雪没入夜色中。
安家,安保良已经得到此案暂停审理的消息,见安怡回去,少不得拉了她一道坐着分析原因:“我才听说就去求见钦差大人,他却不见我。难道他扛不住黄家了?不然这已经开了头,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安怡有心要急他一急,故意道:“方才我说去给他诊病,也不要我去了。”
安保良大急:“这怎生是好?这案子若没了后续,咱们父女俩等于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啊!”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尴尬,安保良眼珠子一转,严厉地看着安怡道:“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胆大妄为得罪钦差大人了?”
安怡悠悠点头:“不独得罪了他,还得罪了黄昭。”遂将先前黄昭要她泄露谢满棠病情一事说给他听,认真道:“爹爹要想清楚了,左右逢源之事不能做,不然将来谁的好都讨不着。且若您随了谢满棠,黄家将来就可能狠狠地收拾您和家里,您不怕?”
安保良沉默片刻,淡淡道:“富贵本是险中求来的,不想窝窝囊囊地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就要敢豁出去。你不必试探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怡起身道:“那就请爹爹陪我一同去求见钦差大人。”谢满棠这样的人,多疑小气,心中有了芥蒂日后大概就会看她什么都不顺眼了,这对于长远合作很不利,山不就她,她去就山。
父女俩都是说动就动的性子,正取了油纸伞和斗篷要往外头去,就听柳七在外头大声喊道:“安怡,你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出来见我。”
安怡忙快步赶出去,示意死死拦着不让柳七过来的兰嫂让开,请柳七往屋里坐:“风雪这么大,您怎么来了?”
柳七不高兴地道:“这是躲在屋里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让人死死守着,连走近些儿都不能。”见安保良要说好话赔小心,抬手止住他,把那快沉香木牌递给安怡,道:“大人让我送件东西给你看。”
安怡摩裟着沉香木牌,轻声道:“这东西我记得我是藏在妆盒深处的,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给寻了出来。大人手下能人异士果然良多。”
柳七道:“该怎么办,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