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垂着眼道:“多谢田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师叔祖最后一面,她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您如此恭敬客气,定然要与您共饮畅谈。”
呵呵……和死人共饮畅谈?还是算了吧。田均假装没听懂安怡话里的意思:“乡君说笑了。”左右看看,四处寻找椅子,巴望安怡能请他坐下来喝一杯热茶说说话什么的。
安怡装作没看见,淡淡地道:“真是对不住了,家父今日有事不在,田大人若是要寻他可以去衙里。”
“我不是来找令尊的。”田均索性把脸抹下来收着,肆无忌惮地直视着安怡道:“我是来找你的。不知乡君之前有否收到我送来的贺礼?还有方才随书信奉上的东西?”
安怡眼神清亮,不避不让地和他对视,嘴里说的假话特别流利:“送贺礼的人太多,那天也很忙,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东西。方才么,我只看到帖子就让人把您请进来了,书信都烧了。莫非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田均高深莫测地看着她笑了起来:“安安,乖乖,别装了,我知道你都看见了!我知道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安怡只觉得胃里酸水上涌,差点就没吐出来,忍住了,默不作声地拍手叫兰嫂进来:“送客。”
田均已经就地找到一个蒲团坐下来,笑呵呵地看着兰嫂道:“你是兰嫂吧,跟着你们乡君有几年了?”
这人有病吧?关他什么事?哪有一个外男打听人家姑娘这些事的?兰嫂莫名其妙地看着田均,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
田均见她不回答,就又笑看着安怡道:“听说令堂也在,我是晚辈,很应该去拜见她老人家。”
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安怡示意兰嫂出去,平静地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田大人莫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