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奇皇后已经是高丽贡女们心中的传奇了,从低贱的贡女到高丽国王都要跪拜的宗主国皇后,
海寿说道:“姐姐,不是说好了我来大明告御状吗?我们金家的血不会白流的,我已经得到了燕王妃的器重,等燕王府搬到北平,燕王管着藩地,我们肯定有机会复仇的。”
七点仙哭道:“你一直没有音讯,我以为你死在路上了。起初李成桂也反对我当贡女,我以死相逼,他才被迫同意的,他加入了使团,一路送我到大明……”
一对坚强的姐弟,一双有情的恋人。书房里,朱棣听马三保讲完这对姐弟的来历,唏嘘不已,说道:“你去鸿胪寺安排一下,我要和李成桂见面。”
徐妙仪说道:“燕地和高丽国接壤,如果能拉拢李成桂,对燕王府无疑是件好事。至于七点仙,她是皇上赐给燕王府的,我会暂时给她一个位份,应付皇上,将来到了北平,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了,我会成全七点仙和李成桂这对有情人。”
马三保领命而去,书房里,徐妙仪抱着肚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棣。
朱棣被无端看得心惊胆战,“你……不要生气,小心伤了胎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徐妙仪扶腰站起来,“皇上总是瞧我里外不顺眼,见不得我好过似的。塞进燕王府六个美人,分明是教我怎么做贤良妻呢。皇上赐的人,不收下还不行,远远的打发到田庄也不行,非要杵在王府里,个个都封了位份才算完,否则,皇上还会塞人进来。哎,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君家妇难为’这句话藏着多少无奈和悲哀。”
朱棣忙扶着妻子,“你放心,父皇那边我去敷衍,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徐妙仪叹道:“算了,根深蒂固的想法不可能改变的,父皇嫌弃我的性子,我也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我们互相嫌弃呗。反正我喜欢的是你,父皇怎么想,怎么做,我不在乎了。朱棣,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朱棣抱着妻子,“不会,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们。”
徐妙仪靠在丈夫厚实的胸膛上,怀着一丝希望问道:“这次父皇过大寿,有没有可能下旨要我表哥来京城贺寿?”
靖江王朱守谦早就去了桂林就藩了,从此没有回京。倘若这次还不回来,徐妙仪觉得这辈子都见不到表哥了。
朱棣身体一僵,感觉丈夫的回应有异,徐妙仪连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我表哥呢?是不是皇上还不肯放过他?不是说既往不咎了吗?母后难道不护着他了?”
以前是马皇后说服了洪武帝,保住了朱守谦一条命。
朱棣紧蹙剑眉,说道:“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徐妙仪:“好。”
朱棣说道:“其实这八年来,西南那边一直有弹劾靖江王朱守谦的奏折,已经堆成小山了,有告他荒淫无道,强抢良家妇女的;也有告他酒后闹事,鞭打朝廷官员;还有告他霸占平民良田,圈起来养马;甚至看中了别人家的花园,给了一两银子就强迫别人搬走;他随便拿人家商铺的东西,从来不给钱,若店家去靖江王讨要,朱守谦就放狗咬人,他还——”
“我不信!”徐妙仪火冒三丈,“我不信表哥变成这样!是那些人污蔑他,想把他从西南挤走!”
朱棣说道:“写奏折人许多都是耿直清廉的官员,一直以来,都是母后求皇上压着奏折,留中不发,求皇上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朱守谦不知悔改,如今闹得有人已经进京告御状了,皇上下旨,命锦衣卫去桂林押解朱守谦回京城,交由宗人府审理。”
宗人府专门管着皇族的家事,朱守谦要被宗人府幽禁了。
徐妙仪没想到她会以探监的方式见到表哥,顿时呆住了,过了一会,徐妙仪问道:“明明他每次的来信,都是一切很好,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实情?”
她所了解的表哥,和朱棣口中的表哥完全是两种人。
“怕你伤心难过,就一直瞒着你。”朱棣说道:“你收到的信都是师爷模仿他的笔迹写的。他在桂林无人管束,整天花天酒地,早就忘记你是谁了。其实他经常给我写亲笔信,每次都是要银子,我每次都给一些,因为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他就写信向你要银子。”
无耻荒唐,这还是我那个谦谦君子的表哥吗?不,不可能!
徐妙仪本能的给表哥找理由,“笔迹谁都可以模仿,印信也可以仿刻,或许给你写信的不是我表哥,你被骗了。”
朱棣怕徐妙仪被气坏了,并没有和她争执,说道:“本以为可以替你挡一辈子,让你觉得朱守谦在西南一切都好。如今他即将押解回京,我再也瞒不住了,这八年来,他已经堕落的面目全非,你到时候别气病了,不值得。”
八年过去了,无论洪武帝如何想方设法为难徐妙仪,都无法真正伤害到她心,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洪武帝即使塞一百个美女进燕王府,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但表哥不一样,表哥为她付出了许多,他们曾经相依为命。只有她关心的人,才会真正伤害到她的心。
表哥怎么就堕落了呢?是不是有人背后使坏?徐妙仪陷入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 排排坐,分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