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轻重缓疾,这么说也是屁话,要按秦刚心里的想法,心情飞扬的他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后面的青年教师公寓好好看一眼即将到手的房子,但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轻浮,秦刚还是决定先去创域公司找蒙乐他们。
赶到创域网吧的三楼,除了考完试刚赶过来的时学斌之外,蒙乐、杜飞他们都不在这里,问时学斌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可能都在1978,”时学斌笑着问,“不是说是作弊给抓住了吗,怎么贴出这样的处分通知?”
“偷看两眼又没有抓到证据,怎么处分?”秦刚笑着说,“总之是违背考场纪律,这么处分就不怕张恪那小子抵赖了……”
秦刚与时学斌去1978找张恪他们,1978绝少中午时开门,大门还是闭着,就偏门开着,供熟悉的人出入,走进去一看,大家都在那里,就没有看到陆天又与张恪的身影。
秦刚还以为能看到陆天又与大家混在一起,看到沈筱眼睛有些红,大概刚才有哭过,问蒙乐:“张恪人呢?”
“他在里屋打电话……”蒙乐说道,又笑着说,“没想到陆天又傻乎乎真去背了一道处分,老秦,你是不是刚从院办过来,有没有在院办看到陆天又他人。”
“陆天又找崔院长‘投案自首’、交了检讨书就走了,我以为他跟你们在一起呢,你们没有逼着他去投案自首吧?”秦刚不会在蒙乐、杜飞面前拿指导老师的架子,特别知道他们这些学生将创域公司捣腾得如此出色,自己混得跟这群学生都远远不如,就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拿架子了,随意的跟他们开着玩笑。
杜飞笑着说:“谁晓得他真会主动去院办交待问题啊,想他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凭白无故的挨一道记过处分,大概心里很不好受,指不定躲在哪里舔伤口呢。不过也想不到平日假正经的他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冲动啊!”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大家倒是对陆天又这人的看法大为改观,说笑间没有什么疏离;沈筱有些不好意思,在她看来,陆天又是给杜飞挤兑着为了她去院办“投案自首”的,心里有些不安,又不能说出去找陆天又,只会惹来大家的嘲笑。
时学斌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说张恪在里屋打电话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笑着说:“还以为张恪这小子会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将这件事给摆平呢,没想到他小子倒是稳坐钓鱼台等着别人帮他将事情摆平了。”
“他考试作弊总不会假,还有脸耍威风?”孙静檬鄙夷的说道,唐婧也附和说道,“就是。”陈妃蓉笑着不说话。
杜飞嘿然一笑,心里想:这种事凭魏东强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花样来的,张恪冷静处理就是不想因此影响到沈筱;陆天又自投罗网,不过是给学校与院一个台阶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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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只存在两种人,一种人要什么有什么,他每一根毫毛都得到无微不至的关爱;一种人要什么没什么,他的手啊脚啊都没处搁……
什么叫权势?真正的权势,甚至不需要你露一个眼色,就有人替你考虑好一切,考虑得比你自己考虑的还要周到百倍,不需要你亲自去教训一个不开眼的人,就有人替将那个人践踏得面目全非、尸骸无存。
张恪听到公布出来的处分内容,晓得就算陆天又去投案自首,崔国恒都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让陆天又背个警告处分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是陆文夫亲自帮忙解决了这个小麻烦——陆天又将事情跟他爸陆文夫说了,与东大有较密切关系的人中也只有陆文夫晓得自己并不想太惹人瞩目的心意,这么处理最是合适不过的。
张恪进了1978独立的桌球室,拨通陆文夫的电话,说道:“真是惭愧得紧,还要连累陆叔出来陪我丢人……”
“呵呵,接到天又的电话时,我正在李省长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举手之劳,还担心你埋怨我画蛇添足呢。”陆文夫在电话轻声笑着说。
“……”张恪刚才心里就在想陆文夫怎么会主动将这事揽在身上,原来是李远湖也知道这事,对李远湖会主动关心自己的些微小事,张恪心里很是奇怪,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这是不是意味着李远湖的态度发生微妙的转变?当然,有些微妙的变化能感受到就行,也不可能说出口,张恪对着电话笑着说,“怎么可能是画蛇添足呢,感谢都来不及……”
想起魏东强,张恪将手机挂了,笑了笑,要是魏东强没有将沈筱牵扯进来,也不会跟他计较什么,张恪他自己是身上蚤子多了不怕咬;但是魏东强张口乱咬,张恪也不会跟他再讲什么旧谊。当然,省政府秘书长陆文夫的电话都打到崔国恒那里,也就不需要额外做什么了,只要保持冷漠的态度,体制就会让魏东强尝到足够的苦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