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民众享受劳动节黄金周的悠长假期,企事业机关单位放假,沪深两市也休市停止交易,太平洋彼岸的证券市场依旧热火朝天,吸引全球大多数投资者的目光——美国民众要等到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才能享受劳动节的公假。
经过三天雪崩似的下挫,纳斯达克指数在经过双休日短暂的停顿之后,五月的第三天开始拉锯式的振荡;虽然有一些反弹的苗头,终是不成什么规模——纳斯达克三天雪崩式的下挫,让普通投资者都明白了华尔街投资家鼓吹的新经济繁荣浪潮是多么的脆弱。
国内黄金周长期间,纳斯达克指数一直都阴跌不休,没有像模像样的反弹——张恪以及许多人都相信那些脱身较早的投资者会有相当部分转身加入沽空的阵营,增加指数向下行走的压力。
五月初的金山夜凉如水,唐婧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她穿着微微有些透光的薄印花布睡衣,从背后搂住张恪,下巴磕着他的头顶上,柔腻嫩滑的下巴给他短头发刺得发痒,盯着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邮件,问道:“尼克里森每天都要发这么长幅度的报告来吗?”
香港大学劳动节只有一天的公假,加上周末,唐婧只能回内地呆上三天,第一夜在建邺度过,第二夜自然就回金山陪她爸妈了。张恪陪在唐婧身边的时间有限,自然也要陪她到金山来多玩一天,好在唐学谦、顾建萍已经认了他这个准女婿,到金山后与唐婧也不需要假模假样的分房睡。
唐学谦夜里有商务活动要参加,张恪他们简单吃过晚饭,就回房洗澡休息。趁唐婧在浴室洗澡时,张恪穿着睡衣坐在办公桌前抓紧时间将邮件看完,这已经是尼克李森连续一周时间以来每天发一封邮件给他。
“哪会天天有?就这几天多些,要是天天有,我宰了他的心都有!”张恪反手抓住唐婧的小手,将她搂入怀,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来,手掌习惯性的放在她纤细弹软的腰上,感觉那里是那样的圆润,又是那样的充满弹力。
唐婧坐在张恪的大腿上,身子不安分的乱扭,按着鼠标将邮件往下拖,盯着冗长而乏味的报告看了一会儿,都忍不住要打哈欠,也不顾张恪的双手不老实的抓着她胸前的那对昂首挺立的乳鸽,转回头搂着张恪的脖子,“既然能判断纳指在一段较长时间里处于下行通道,为什么不多调些资金沽空……”
“纳斯达克指数振荡得厉害,即使能判断局势会持续恶化下去,但是整个过程也要比一般人想象的复杂、险恶……”张恪耐心的跟唐婧解释,“三井、三星这些日韩财团都秘密控制着数量不等、规模大小不一的对冲基金,但是对冲基金的投机行为从来都不是这些财团的主业,一旦产业资本给打上投机者的标签,势必会降低市场以及消费者对产业资本的信任度……不会额外调集资金,对冲基金旗下的资金也不会集中到一个市场上牟利,除了分散风险之外,也要分散其他势力的注意力。”
亚洲金融风暴期间,锦湖在海外秘密设立的对冲基金在国际外汇市场投资泰铢、韩元、印尼盾等货币种类进行做空交易,所获颇丰。之后差不多有三亿美元的赢利以公司债权的名义列入锦湖商事的账下。
锦湖商事作为锦湖进行产业资本运作的核心,负债规模高达二十五亿美元。
当初做空东南亚货币赢利的三亿美元转到锦湖商事帐下,实际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也许只能让锦湖高层心理上稍得到些安慰:锦湖商事的实际负债规模不是账面上的二十五亿美元,而是二十二亿美元。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以锦湖商事的融资能力,能够将负债规模控制二十五亿美元左右,即使当初没有从对冲基金里转进来的三亿美元,锦湖商事也能从其他金融投资机构融得这笔资金。
当初转出三亿美元的资金出来之后,张恪、叶建斌、孙尚义、葛明德等人仍然以私人的名义在尼克里森所管理的对冲基金账户上留有近一亿美元的资本金。对冲基金账户里的这部分资金这两年在海外投资市场颇有斩获,资本金增益有六千万美金左右。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但相比较锦湖旗下产业的发展,未免有些不够看——也正是如此,锦湖上下对在金融市场的投机行为都缺乏足够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尼克里森所管理的对冲基金规模也超过三亿美元,全球新经济浪潮泡沫破灭、金融风暴再度汹涌,也恰恰是他们出来兴风作浪的时刻,尼克里森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跟张恪就局势发展进行交流。
新经济浪潮泡沫的破灭并非偶然事件,即使不是微软反垄断案成为导火索,也会有其他事情成为促进泡沫破灭的最后一根稻草;泡沫破灭所卷起的金融风暴也注定将向实体产业波及。这当中也许会有波折,但是局势的长期发展却是一目了然。张恪即使有着前尘往世的记忆,对局势的判断也不见得就比站在华尔街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更敏锐;对纳指沽空或反弹时机的判断,也不见得就比尼克里森更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