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宋彦承就已腾地一声站起,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卡座里坐着的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醒过神从酒吧匆匆往外追出去,宋彦承早没了踪影,只能看见原地留下的一团车尾气。
“……”
留在酒吧的众人面面相觑,发现彼此脸上都挂着同款的痛苦面具。
半晌,总算有人先开口:“你们说,承哥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儿跑?”
“要不要先往他家去个电话,好歹告诉叔叔阿姨一声。”
“打什么电话,都多大的人了,真当你自个儿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这电话要是打过去,万一让宋家老爷子听见,回头哪还有承哥的好果子吃,他酒醒了不找你算账才怪!”
“我有一个不妙的预感,承哥该不会是去找人傅大小姐了吧,就傅北瑧的脾气,没准还得再加上个段总,承哥这么撞上去,能讨得了好么……”
留下来的人对视一眼,心中缓缓升起同一个念头:承哥,危!
从巴黎回来后,一直被封存在某个抽屉里的小盒子,终于有了能重见天日的机会。
傅北瑧换了拖鞋,蹬蹬跑进她的衣帽间,找出装手表的盒子塞到段时衍手里,口是心非地补上一句:“之前随便买的,本来想买给自己戴,不小心买错了款,就送给你了。”
说完就挪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大有“只有我闭上耳朵不听不看,早早备下礼物却没好意思送出去的人就不是我”的意思。
段时衍打开手中的盒子。
一块男士腕表静静地躺在锦盒中,表盘的指针答答地走着。
以她对表带类饰品的了解,若说不小心买错,未免太过牵强。
段时衍唇角扬了扬,没有戳破她话中的漏洞。
他将手表从锦盒中取出,径自戴在腕上。
“不回头看看,你‘不小心’买错的表,戴在我手上效果如何吗?”
傅北瑧心中像是被奶猫的肉垫轻飘飘地拍了拍,她没忍住好奇,别别扭扭地把头转了过去。
果然,她的眼光没错。
她一眼相中的手表,跟她想的一样适合他。
但是……他该不会真以为这表是她不小心买的吧?!
哪会有人不小心买错还能刚好买到这么适合他的款式的!!
傅北瑧的眼神在她家各类陈设间飘来飘去,就是不肯直视他的眼睛,她心虚地念道:“那什么,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小心……”
段时衍眸中笑意更盛,他嗓音低醇:“我知道。”
“……”
所以他的意思是,从她拿出这块表起,他就看出这是她特意买给他的了?
傅北瑧耳根发红,恨不得从沙发里突然陷出个洞,能把她整个人都埋进去。
好在这时,屋外的门铃声忽然响起。
她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催促:“快,有人按门铃,快帮我看看外面是谁。”
段时衍轻笑了笑,他依言起身,给足了傅北瑧将自己从洞里挖出来的时间,走到门口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宋彦承满是酒意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段总:夜晚能有这种人上门,我认为你现在的住处并不安全小傅:……所以?
段总毫无私心脸: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住,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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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宋彦承这趟开车过来,全凭着酒后的一腔热动。
路上,他摇下车窗,将车开到最大码,秋日深夜寒冷的风呼啸着打到他脸上,也没能打消他疯狂想要见她的念头。
直到他站在这里,站在这扇门前,被烈酒浸染的大脑才稍微清醒了些。
宋彦承苦涩地想,他渴望见到她不假,但北瑧她,真的还会愿意给他开门吗?
按下那个门铃时,宋彦承其实已经做好了,要吃闭门羹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这扇门终究还是对着他打开了。
一时间,宋彦承内心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狂喜,他迫不及待地抬头,喊出她的名字:“瑧瑧,我——”
没说完的话,在他看清楚来人后,尽数卡在了嗓子眼里。
段时衍身上没穿他早些时候在宴会厅看见的那身西装外套,连领口的扣子都往下松了两颗,是十足居家放松的状态。
要是这里是他段家,管他段时衍穿成什么样,又关他什么事,他宋彦承连个屁都不会多放一个!
可偏偏他记得清楚,这里,是傅北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