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锦园春 子醉今迷 2500 字 12天前

聂妈妈低眉垂目说道:“调养好身子,万事都无忧。奴婢往后多准备些相应吃食,世子爷和夫人多用些,身子就也能更加康健了。”

廖鸿先看了眼立在旁边的李妈妈,颔首道:“不错。这样罢。李妈妈最为熟悉昭儿的饮食习惯。你往后做了,问问李妈妈是否合昭儿的口味。若是可以,便端上来。”

这就是明着告诉聂妈妈,在这屋里,李妈妈还是头一份了。

李妈妈本以为廖鸿先之前是轻视她故而不听她的劝,却没料到廖鸿先如今会这般做。细想之下,他不肯听,不过是由着性子罢了。而如今,是看在江云昭的份上,更为信她。

这样看来,世子爷应是对夫人极为用心的。

想通了这一层,李妈妈心中释然,就也不再计较那许多了——既然世子爷知道疼惜夫人,那便够了。其他的,已没那么重要。

廖鸿先果然没有算错。等到他们吃完早膳,准备去厅里给长辈们问安的时候,董氏那边传来消息,永乐王夫妻二人才刚刚起身。

江云昭看一眼廖鸿先,“你倒是了解他们。”

廖鸿先扯了扯唇角,“好歹我也在这里住过一小段时间。这些人是什么做派,多少也了解一些。”

他说的,便是刚出宫后,还未搬出去前,在王府的那段时光了。

听他语气,那时候的日子应当不算好过。江云昭就也没再多问。

两人住的这个院子,是在王府的东侧。原本就是廖鸿先爹娘住过的。后来廖鸿先入宫抚养不过一年多时间,永乐王和王妃就想要搬到这边来,被先帝和太后给阻了。

往后这院子就空了下来。直到廖鸿先出宫,住进来。

正因他住的这个地方是王爷夫妻俩心心念念求不到的,他们看到他后,心里就更不舒坦了,言行举止处处刁难。

只是廖鸿先素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没把这些告诉过先帝和太后。

如今江云昭嫁与他为妻,他与她心意相投,就没再将这些掩在心底。

廖鸿先牵了江云昭的手,与她在院子里慢行,将昔日之事简短说了。又指了最东侧的一处独立的房子,说道:“我爹娘都在那里。你与我一同过去看看。”

这儿是廖家的祠堂。今日不过是成亲第二日,并非将她记入族谱的时间。

江云昭心中有数,含笑颔首。沉吟过后,又道:“等我一下。”

廖鸿先不明所以,却也没多问,只由着她去,他在这边等着。

不多时,江云昭独自过来,手中拎了个食盒。

廖鸿先笑着将那食盒拿了过去,边掀开盖子边道:“怎么?刚刚吃完饭,就又饿了不……”

那个‘成’字还没出口,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愣住了。

江云昭将盖子从他手中夺了过来,盖了回去,说道:“这样晾着,很快就凉了。盖上能够凉得慢些。”又主动握住廖鸿先的手,“走罢!再晚些,怕是那些人就要起来了。”

廖鸿先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在她额上轻轻落了个吻,与她一同迈步入屋。

里面供着祖宗牌位。廖鸿先的父母,也在其中。

廖鸿先带了江云昭上过香,又与她并排跪在地上,端正磕了头。江云昭这便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把茶壶交到廖鸿先手里,她则执着空的茶盏。待到廖鸿先将茶斟满,她依次在廖鸿先父母的牌位前鞠躬,端正捧起茶盏,搁到前面。

而后再次跪到前面,念道:“爹爹母亲在上,儿媳江氏云昭,见过爹娘。”又认真磕了三个头。

廖鸿先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忙别过脸去,不让江云昭看见。

从祠堂出来后,廖鸿先紧紧握着江云昭的手,一言不发地与她在院子里走了许久,方才回屋。

看着江云昭行走间不时揉腰,廖鸿先到底心疼了。

左右还有些时间,他就拉了江云昭,让她侧卧在榻上,他好给她细揉腰背。

江云昭觉得这太不合规矩,初时不肯。后经不住他软磨硬泡,终究答应下来。

出乎她的意料,廖鸿先手上力道轻重适宜,按捏下来,十分舒服。

江云昭笑道:“没料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往没发现,可真是浪费了。往后还得多加利用才是。”

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料廖鸿先竟然颔首应了。

江云昭诧异地回头看他。

廖鸿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把你伺候舒坦了,晚上给我脸色看不让我得手,岂不悲惨?总得想让你先好过了,晚上我才能好过。”

他这话说得没遮没拦,江云昭羞狠了,气得不理他。被廖鸿先一把揽在怀里,低声哄个不停。

两人又在屋里厮磨了会儿,这便收拾停当,去往厅里。

在那里等了一炷香时间,王爷和董氏才姗姗来迟。他们身后跟着的,便是代表廖家亲戚的几位长辈,以及王爷的子女们。

待到王爷和王妃落了座,就有婆子搬了两块蒲团过来,放到他们的椅子跟前。又有丫鬟捧了茶壶和空茶盏,立在一旁。

廖鸿先和江云昭仿若没有看到那些,径直走到端坐的二人面前,依着子侄向长辈行礼的规矩,端正行了礼,又道:“给叔父、婶婶请安。”

一礼既毕,不待他们有所言行,廖鸿先和江云昭就直起身子来,站定了。

董氏看着极有默契的两个人,冷笑道:“都说宁阳侯夫人最重规矩。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罢了。”

廖鸿先朝江云昭看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他则扬眉一笑,问道:“婶婶这话说得没道理。岳母行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又有哪一点当不起那句话?”

董氏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单看你们行事,便知她为人如何了。若是没人教唆,你们两个,怎地这般不懂规矩?”说罢,她伸出手指,朝着蒲团一点,“该做的礼数,起码要做全了。这个,还用我们教你们?”

廖鸿先讶然挑眉,道:“婶婶何出此言?这事儿不该是对着父母做的?”

永乐王沉声说道:“都道是往后由你来袭承我的爵位。单凭这一点,你们给我们行个礼、敬个茶,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