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悲痛欲绝,无处发泄,所以自虐?
他们一起扑上去:“将军,何校尉她怎样了?”
许南眨眨眼睛,睫毛上掉落一堆雪渣,他面无表情地说:“她很好。”
将士们集体鄙视他,既然很好,为什么要做出这副鬼样子?
但是他们打不过许南,只好说:“呵呵……那就好。”然后看着许南高冷地走进了帐篷,当着他们的面把门帘封好。
军医已经自动接替了照顾禾苗的工作,他絮絮叨叨地说:“将军,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何校尉到底是个女子,诸多不便,这身衣裳不可能一直穿着,必须找个女人来照顾她才行呀。”
许南有些发愁,这样的天气,就算肯出钱,也找不到人;就算找到山民,山民也不见得乐意呀。
天亮时分,禾苗终于脱险。
疲倦的军医就地躺在地上和衣而眠,许南却不能睡,他既兴奋又担忧,皱着眉头走出帐篷,严令手下做好巡逻等工作,同时派人前去寻找可以伺候禾苗的女人。
走了一圈回来,禾苗还昏迷着,一点没醒。
他粗鲁地踢了军医一脚:“不是说脱险了吗?为什么不醒?不醒就不能吃东西,会饿死的。”
军医困死被打醒,气疯了,换了别人他能一刀给对方插上去,但是遇到许将军,他也只好温柔地说:“她明天能醒就不错了,汤药之类的只能灌。”
那就是必须有人喂了,这活儿自然也是许将军来做。
军医决定尽职尽责地一直守着,什么都不让许将军多做。
风雪乍停,禾苗在氤氲的药味里睁开了眼睛。
入眼看到的是瘫在地上,睡得手脚朝天,嘴巴微张,嘴角流着口水的军医。
再抬头,就看到许南青黑的眼眶,满是胡茬的脸。
他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炽热。
禾苗的心跳慢了半拍,她直愣愣地看着许南,忘记出声,就连他问她话,她也呆呆的没回答。
又是他救了她的命,她当时已经当自己是个死人了。
可是他神兵天降,救了她的命。
许南皱起眉头,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莫非是撞到头傻了?”
禾苗突然“嗷呜”一声,猛地朝他的手咬去。
许南反射性地迅速收回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被山鼠咬了,所以疯了?你是人,不是山鼠。”
禾苗被扯动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仍然微笑着说道:“我不过以为是在做梦,舍不得咬自己,所以咬你一口,可惜你躲得太快。”
许南无语,不过刚醒就这么欢脱,说明她真的伤得不是很严重,至少精神和心灵更加强大了。
他板着脸说:“好了以后把你师父送我的那两本书抄十遍。”
“十遍?你才疯了吧?”禾苗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活着,需要发泄分享她死里逃生的快乐,因此十分放肆。
“二十遍。”许南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出营帐,想想又折回去,踢醒军医:“给她检查。”
军医抓狂地挠了自己的头发两下,敢怒不敢言地去给禾苗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