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以后要改吃人了?”
“你开什么玩笑!谁会吃那个!”
“那这些牧民搞什么!”
莫名的慌乱一下子降临到这些卫兵的头上,有些人惊讶的把头盔都摘了,就为了散散热,看看是不是发了烧以至于把脑子烧坏了。
花木兰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伸长脖子看看是不是自己等的那些人。
待看到他们那一身牧民的装扮,以及后面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一大串蠕蠕人俘虏,花木兰捂住自己的心口,竭力不要让自己大笑着喊出声来。
牧民中最德高望重的那位老汉像是赶着牛马畜生一般赶着这一大串柔然人往前走,身后跟着的是一群好奇着四处张望的年轻人。那些柔然人被扒掉了所有的盔甲装备,只穿着一件单衣在瑟瑟发抖。
“啊呀啊呀,带着这么一大串人,根本就走不快呢。从敕勒川赶到这里,足足用了一天一夜!”那老汉带着这么一堆人走到了黑山大营的门口,悄悄地对留在门口的花木兰挤了挤眼睛。
花木兰也回眨了一下,“哇,你们怎么带着这么多人?老远的,我还以为你们赶着牛羊……”
“这些是要来偷我们牛羊的家伙!”老汉用手中的马鞭抽了一下这些俘虏,又牵着马走到黑山大营前,向那些惶恐的卫兵笑着喊道:
“咱们来献俘啦!有位将军教我们如何设下陷阱,这不,中计的蠕蠕人太多,我们的帐篷关押不下,这就给黑山大营送来了!”
“啊?你们抓的?什么将军?”
一个负责看守大营正门的门将出来亲自接待这些人,当他看到这个老汉是每几个月就要来送一次物资的赤达老汉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老爹!怎么是你!”
“哎哟,可不就是我嘛,咱们又见面了。能让我去见见你们将军吗?”
花木兰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望着不按理出牌,带了一大堆俘虏和族人的老爹,花木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蠕蠕人做为证据,若干人的作用才会大大的显现出来。
这实在是太好了!
校场中,若干虎头和鲁赤的博弈还在继续。鲁赤如同被悬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连台阶都找不到一个。
校场里的将士们等了太久,有些已经开始哗然大叫,告若干人的那几个旧日同队则是满脸恨不得咬死他的表情。
被拉来的独孤唯也有点不耐烦了,张口准备再逼两句,让鲁赤放人……
“令到!奉拓跋延将军之令,传召右军若干人!”
一个传令官腰插小旗冲入校场之中,拔下腰后的旗子迎风一招。
黑底红边,中有一个“延”字,正是黑山大营大将军拓跋延的令旗。
这可不是什么中军或右军的镇军将军,而是能调动三军的主帅,莫说若干人没见过他,就连王将军和若干虎头这样的人也没见过他几面,而且还是远远的看着而已。
这情势突然急转直下,鲁赤如果之前是难堪和尴尬的话,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惶恐了。
“敢问这位令官,大将军因何事传召右军的若干人?”
那令官摇了摇头。
“标下只负责传令,刑辖官请派人带着若干人,和标下走一趟!”
这一早的热闹看的让人是波折不断,直呼大开眼界。几个刑辖官让人把若干人嘴里的破布取下,稍微替他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衫,整理到不至于污了上官眼睛的地步,这才让令官带着他走。
若干虎头趁刑辖官替他整理的时候凑到弟弟身边,小声问他:“你又惹了什么祸,竟要大将军亲自去提审你?你莫以为我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从大将军手里捞人,你别给若干家惹祸!”
这样的若干虎头才是若干人熟悉的样子。他若真温情脉脉的过来对他嘘寒问暖,若干人怕是先要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只是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会传到大将军那去的,所以眨巴眨巴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回他哥哥:
“没有,我干的最大的事……咦……”
他顿了顿。
“不会是花木兰吧?”
“什么花木兰?”若干虎头一怔。
他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若干人被传令官和刑辖官的人带走了,留下一堆看不成热闹的兵卒。几个刑辖官面子实在下不来,“鸡”都跑了,他们只能让那些“猴子”先离开校场,各自去做各自的操练。
王将军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和叔孙站在一边稍微聊了会,若干虎头却是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变成隐身人偷偷溜到大将军的军帐中看个究竟才好。
一直矢口否认曾经见过若干人的三位将军面如死灰,因为那天若干人来找他,向他磕头求援的事情他们的手下有不少人看见了。如今刑辖官向着他们,手下也不会冒然去揭穿这个事实得罪上司,所以他们才敢这样辩解自己的行为。
可是若是大将军过问此事,那根本不需要逼问,那些人一定是一五一十的说出实情。
相比之下,老实说出自己因为有职务在身而不能去支援的叔孙公,虽然在道义上有些亏欠,但在军法和人情上却是站住了脚的。
现在不知道大将军传召若干人去是做什么。
若干家难道还能搭上宗室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鲜卑三十六部岂不是谁都不能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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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走的若干人心中已经有九分肯定自己会被大将军传召是因为花木兰。
因为他在几天前说过“我去找听得见你声音的人”这样的话。他想过他也许回去找王将军、或者找其他什么人,他甚至猜测自己的兄长是不是花木兰找来的,所以才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叫停……
花木兰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说动大将军?
大将军可是陛下的叔叔,正宗的宗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