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幸不辱命。”
李清羞愧欲死。
库莫提看了眼围观人等或好奇,或深思的表情,朗声道:“我虽准了花木兰参加大比,但也不想每天遇见这么多闲杂人等在我帐外闹事。下回若再有谁来‘比武’,吵得我无法处理公事,我就叫花木兰真的把那刀挥下去了。”
帐外各色人等顿时如鸟兽散了。
库莫提移步到李清身边,对着地上的李清说道:“我以前见过你大比,你不应当是这么鲁莽之人,是让你生起找花木兰比试之心的?”
李清原以为这将军要对他热嘲冷讽,却发现从他嘴里出了这么一句。
他傲是傲,但毕竟出自大家,从小家中环境复杂,转念一想,也变了脸色。
李清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沉下了脸。
“是尉迟将军手下的一位副将,说我根本不是花木兰的对手,只要一交手,我便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只要是个学武的,听到这种话,绝不能忍。
“小伙子本事不错,但气性更大,城府不够……”库莫提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提防那位副将,我与尉迟将军有些过节,不要被人当了枪使。”
他说完这句话,负手回了王帐。贺穆兰是亲卫,只能跟上。
临钻入大帐之前,贺穆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清将那画戟插在地上,手扶着画戟正在出神,表情一片冷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军中人人都爱脑补。’
贺穆兰摇了摇头。
‘希望他还是看开一点吧。’
自贺穆兰对李清一战扬威之后,各种对贺穆兰探究的视线都少了不少。
库莫提有意让她有机会“引蛇出洞”,根本不再安排她值夜,还劝她没事到处走动走动,多走些偏僻的角落,好惹刺客下手。
只是不知道是她亮出本事亮的太过了,反倒让刺客投鼠忌器呢,还是对方是在是谨慎小心,没找到合适机会,贺穆兰这几日到处游走,也落单了许多次,也没见到什么人拦路行刺,或者和右军一样送上吃食打好关系。
等到了比武之日前两天,那罗浑那边传来消息,他被校场上突然倒下的旗杆砸伤了,右肩肿的有碗口那么大,根本无法提起武器,更别说比武了。
贺穆兰千防万防,没想到自己这般出风头,结果伤的不是她,还是那罗浑那边!
这下,她真是有了把那些刺客揍得不能人道的心思。
“将军,是意外还是……”贺穆兰见库莫提从帐外回来,急急忙忙上去询问。“……有预谋?”
“那罗浑在校场上喜欢靠着那根旗杆看别人操练,今日旗杆倒了以后,我和夏鸿将军去查看过,那旗杆下面的土被人挖松了,一靠就会倒。应该不是意外。”库莫提显然也很头疼。“那是大校场,每天来去的人不知多少,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为何不针对我?”
“我怎么知道?”库莫提口气也不太好。“也许是你太英明神武了,连刺客都不敢对你下手吧!”
贺穆兰想起那罗浑对自己说过的话,咬牙道:“将军,若是真找不到凶手,那我就在比武时把他们都揍趴下吧。”
“你说什么?”库莫提抬起头,“什么揍趴下?”
“凶手狡猾,而且在黑山大营经营已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抓出来的。可崔太常身份尊贵,不能有一点闪失,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让人能去领赏好了。”
贺穆兰的眼神里露出狠戾之色。
“除了那罗浑和李清,人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将军派出来的刺客,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先让他们没有行刺的能力。”
那罗浑的胳膊伤了是吧?
那她就让他们也都连拿刀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口气好大。你确定你有这样的能力?”库莫提好笑地看着花木兰,“就算是我,让我在三军大比中把所有人揍趴下,我也不敢说可以做到。”
库莫提已经是三军公认的武勇之人,又是主将,他说他做不到,那军中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做不到也要做。”贺穆兰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花木兰在的时候,也曾进行过这样的比武,那时候是和京中来一同征讨柔然的将领比试,花木兰大获全胜,得了不少赏赐。
既然那时候都可以,现在只不过和一群新兵比武,没理由她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吗?”库莫提摇了摇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倔脾气。罢了,真要想行刺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谋刺的,说不定你本事太大,倒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路出马脚来……”
库莫提似是想到什么,“既然如此,你的安危也不能不被考虑。待我准备一番,确保你万无一失。”
“将军……”
“你别有负担,我们是要救崔太常的命,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轻松的得了我们的襄助?我知道他有一些珍藏,回头替你去借来。”
“啥?”
“唔,不用谢我,你护了我几月,算是给你的俸禄吧?”
‘谁要谢你啊!’
贺穆兰泪流满面。
‘能不能也征求征求她的意见啊!找崔浩借东西,她是有多大的脸才敢穿啊啊啊啊!”
.
几日之后,贺穆兰顶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参加了大比,步射、骑射两项皆以“上上”的成绩通过,虽不是最强,也绝对是大比之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