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明所到之处,引得不少人围观。
随着锣鼓声响,长公主陈宝率先开球。
场外的观众们看的目不转睛,霍明明超高的骑术令无数人震惊。只听得一声惊呼,霍明明单手握着缰绳,右手微微挥动球杆,从对方小娘子手上截下马球,率先攻入一球!!
哪怕是已经见识过几次的陈宝,也不由的勒住了缰绳——嘤嘤嘤,她不要打了,她要看明明耍帅!!
“这样的骑术,真的是女子吗?!”高坐在龙椅上的陈睿小声惊叹。离他最近的柴彦安微微抬眸,浅笑道:“这正是虎父无犬女啊。”
陈睿一愣,目光复杂的投向正全神贯注看向场内的聂冬,喃喃道:“博陵侯任过屯骑校尉,骑术自然高明。”
“如此骑术只教于女子实在太过可惜了。”柴彦安不由道,“若博陵侯能在京多留几日,我定让犬子前去拜师啊。”
陈睿呵呵干笑:“丞相真是说笑了,我堂堂南北二军难道还找不到骑术高明之人?朕的舅舅年纪大了,怕是教不动咯。”
“不如让博陵侯撰本关于骑术的书?”话刚一说话,柴彦安连连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话说的,自古兵法武术一类都是秘传之技艺,我竟然连这都忘了。呵呵。”
坐在他对面的光禄勋笑道:“丞相大人所言倒是不无道理。骑术与兵法武术不能同类而语,让士卒们学会了,咱们又何惧北狄骑兵?!更何况,此乃朝廷大业,忠君之事。博陵侯一生戎马,想来也能理解圣上的苦心。”说罢,又指向了场中的霍明明,“连一女子都能有如此骑术,堂堂男儿难道还会比这要差吗?”
陈睿看着场中来去如风的霍明明,不得不承认光禄勋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光禄勋再叹:“博陵侯若撰书,这也将是一流传千古的佳话啊。”
柴彦安见陈睿已隐隐有些动心,接道:“你也太心急了,说到底这也是老侯爷自家的秘籍,咱们还是先看马球吧。”
光禄勋知道见好就收,说多了就显得另有所图了。
陈睿却被他们二人这一唱一和弄得思绪翻动。自古将领的带兵之法除了亲信和自己的子嗣外是不外传的,除非此人自己主动写下,还从未有过皇上下旨让将领来写的。可如今北狄蠢蠢欲动,从前朝到本朝,这些天生马背上的蛮人不断侵犯边境。若他也能有余那些蛮子不相上下的骑兵,还有何所惧!前朝十三位皇帝不曾做到的事,本朝高祖也不曾做到事,他陈睿却能办到!
柴彦安默默看着高台下热闹的人群,那些贵族们都在为场上的霍明明而欢呼,心中不由冷笑。如果说博陵侯还有一丝被圣上所用的价值,恐怕就是是他的带兵之法了。只要将这个拿到,交给自己的亲信武将,还怕在军中取代不了博陵侯的地位?
到那时候……
博陵侯,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等将北狄打跑,大家记住的将是他丞相柴彦安,在他的运筹下,无论粮草还是将领都比三十多年前博陵侯所带领的士兵更加英勇!
太后的凤座离陈睿不远,霍五娘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到陈睿那边的动静,不由悄悄侧头望了去。只见到丞相和光禄勋说了些什么,然而陈睿就一直注视着场内,随着目光望去,所看之人正是霍明明!
“大哥说过,姓葛的就是丞相的人。而且……”霍五娘心中暗惊,陪在太后身边的除她之外还有柴家的七娘,“七娘的父亲是光禄勋大人的佐官,光禄勋应该与丞相相熟。”
虽然柴彦安一直没有主动与她爹闹过不快,虽然他一直以公正温和的面貌示人,但在博陵时,那个三天两头来找茬的易阳刺史魏文杰便是柴彦安的门生,大司农葛轩也与柴彦安颇为熟悉,让人不得不生疑啊。
霍五娘有些紧张,她想去告诉她父亲,那个姓柴的老家伙好像又开始谋划什么了!可太后这里离不开人,她只能这里干着急!听得众人又替霍明明爆发出了欢呼声,霍五娘更是坐立不安——谁蹦跶的厉害,谁就死的越快。
明姐姐她一向沉稳,怎么今天却收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