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丹却是被两人盯得心中发慌,咬着嘴唇,伸出小手拽着赖长天衣角,便如同一只惊吓过度的小兔子一般。
赖长天摸摸她小手,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心,然后微笑着抬起头来,望着对面两人,道:‘两位欲待如何?‘国字脸修士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恶狠狠地瞪了秦如丹一眼,喝道:‘秦如丹,你竟然敢勾结外人,出卖宗门机密,该当何罪!‘国字脸在丹鼎门中一向是掌管刑事责罚之职,位高权重,再加上他生了一张黑脸,一般情况下他老脸一沉,普通的丹鼎门弟子便被吓得屁滚尿流,丝毫不敢有所执拗。
秦如丹低下头去,一语不发,眸子中却露出倔强的光芒——便是这国字脸,一向支持掌门弟子史沧海娶了自己,因此她对此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长须老头却是微微一笑,道:‘如丹,你跟随为师回去吧,念在你年纪幼小,不谙世事,为师不追究你这一次擅自离开宗门参加剑会之过。‘秦如丹抓着赖长天衣角的小手紧紧揪住,但却始终没有回答长须老头。
赖长天被两人直接绕过,便觉分外没有面子,虽然这长须老头是金丹中期修为,但是赖长天料定他不敢在临海城随意出手,于是冷哼一声,道:‘我上次就说过,秦道友现在是我长生杂货店内务总管,我们长生杂货店为此,已经支付了一万斤黄芽米的报酬,你们想要将她带回宗门,是觊觎那一万斤黄芽米么?‘说着,他暗暗塞了一个储物袋到秦如丹手中。
秦如丹愣了一愣,不动神色地将储物袋收到囊中。
国字脸修士闻言大怒,爆喝道:‘休要胡说八道,老子一看你便知道,你这小子油嘴滑舌,不是什么好东西,识相的赶紧把秦如丹放走,否则,老子拆了你这破店。‘说着,他手掌一翻,一只硕大的土黄色板砖已经出现在他手中,然后向前迈了一步,一幅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长须老头却是双手背负,斜斜向上看着,那意思是,你敢不听我的,就真让他拆了你的店。
赖长天倒是没料到这两人真敢在这里动手,嘿嘿一笑,道:‘想砸店,正好,大爷这店年久失修,正愁没人花钱帮我翻修一下,你这便动手吧。只不过,大爷我提醒你,这二十年来,在长生杂货店捣乱的修士超过了五十人,其中不乏有金丹期强者,现在,他们都静悄悄地躺在后面院子里,连灵魂都没能逃出去。‘叶长生当年在此地开店时,倒是收拾过不少不开眼的宵小之徒,只不过自从他被万剑阁封杀旋即又重新开业以后,便几乎没有人来寻他的麻烦了。赖长天这话,却是说的夸张了一些。
国字脸犹豫了一下,有点下不来台,于是一咬牙,抄起板砖便准备向出扔,便在此时,远远传来叶长生的声音:‘是谁,想要拆了我的店?‘国字脸却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板砖,做出一副愕然的样子,向叶长生的方向望去。
长须老头心中大骂:‘md你有点骨气行不行,被人一吓便什么都不敢做了,我看你也就能吓吓宗门弟子,出来便是个草包。‘不过大敌在前,他却也不愿意给外人看了笑话,跟着往叶长生那边望去。
叶长生双手背负,一步步向杂货店行来,纳兰明媚通体笼罩在一袭黑袍当中,紧紧跟在叶长生身后。韩狗剩则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满脸的狐假虎威之状。
国字脸见叶长生只是个筑基期修士,便有些奇怪,忖道:‘一个筑基后期修士,也敢这么得瑟,难道有什么手段不成?呃,那黑袍修士却是有些看不透,嗯,他肯定是仗了那黑袍修士的势,才敢这般嚣张的。‘长须老头的眼光比国字脸高的多,一眼便看出来,纳兰明媚乃是筑基中期修为,于是一脸凝重地道:‘阁下便是长生杂货店店主么?‘叶长生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长须老头即便修为不高,也是一宗之主,便是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遇到他,都是十分客气,什么时候见到过,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便有几分恚怒,脸上则是不动声色地道:‘老朽丹鼎门宗主余满仓。‘叶长生很随意地哦了一声,问道:‘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要拆了我的店,便是余宗主下令的么?‘余满仓咳嗽了一声,道:‘那是我宗门之人一时激于义愤,这才说出此言,倒不是真想对贵店做出什么事来。对了,我丹鼎门中弟子秦如丹现在在贵店当中,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将她放还我宗?‘叶长生道:‘此事是我长生杂货店总管赖长天负责,我一向不过问店中具体事务,只不过,涉及到我长生杂货店利益之事,我却是断断不会轻易放弃。‘余满仓冷冷地道:‘阁下如此做事,莫非不担心,会引起我丹鼎门的不满,从而导致一些很不妙的事情发生?‘叶长生哈哈一笑,旋即蓦地停住笑声,道:‘不知道,会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余宗主可否为在下解释一二?‘余满仓一字一句地道:‘我丹鼎门门规森严,对于背弃宗门的不肖之徒,一向是丝毫不手软。对于收留背叛宗门之徒的修士,亦是绝对不会妥协。‘叶长生望了秦如丹一眼,见她虽然脸色极差,却没有服软之意,于是心中一定——可别他在这里给秦如丹出头,那边秦如丹却主动要求返回丹鼎门,那边出大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