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岑当然也知道拿自己去威胁文斐然实在是卑鄙,可她确实已经没有办法了。
文斐然摆明了就是不想说实话,她又不懂这些医学上的事情,在他面前讨论这种话题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柔和地看着舒岑:“病不想好了?”
明明之前是那么厌恶发病时的自己,结果竟然说不治就不治了,文斐然有点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舒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的痊愈要牺牲你的眼睛,我就不治了。”
她语气一点儿余地也没有,说的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文斐然听着哑然了两秒,又禁不住缓缓笑开。
“哪里学来威胁人的这一套?”
然后下一秒文斐然就明白过来,不是舒岑跟人学的,是他自己把软肋暴露在她面前的。
他又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乖乖继续接受治疗?”
舒岑其实也担心文斐然生气来着,偷偷观察他的神情确定他没有半点怒意才接着进一步谈条件:“你今天不能去研究所了,就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我一个人睡不着觉。”
文斐然掌心托着舒岑的小手,面不改色地用自己的病情开始谈条件。
“而且这里的床也太不舒服了,我怎么能休息得好。”
“那……那……你跟我回家……”舒岑立刻就被套路进去了,“我陪你休息……正好也看着你不能让你跑了……”
“只是坐在旁边好像也不太行,我习惯抱着点什么入睡。”
文斐然的表情真看不出顶点端倪,就好像在跟人介绍自己的用餐习惯似的,舒岑这回稍微迟疑了一下,又看他满脸苍白地闭上眼睛,立刻心软得不行:“那……那你说了算……”
舒岑的强硬,还没有持续到三分钟就被文斐然化解,然后她扶着文斐然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等着的文星阑赶紧迎上前:“他可以出院了吗?”
文斐然刚才还真没注意到文星阑的存在,现在对上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几天没回家的文斐然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信息滞后,他看文星阑身上的居家运动服,一看就像是从家里被临时抓出来的,顿时感觉头有点疼。
“我送她来的你说我怎么在这里。”文星阑颇为奇怪地看了文斐然一眼,又小心地托起舒岑的手腕看她的留置针有没有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