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 / 2)

夏聪和那些堂兄弟准备盯着裴尚,暗搓搓地搞出大事情。

萧函在看了几天的孤本帛书后, 又在各家送来的厚礼中, 挑出了一把长剑。

这些时日, 萧函见过的奇珍异宝无数, 连陛下还借着福宁名义送了不少新奇玩意,看得萧函都快麻木了。

但这把剑还是令萧函眼前一亮,

造型典雅,气质古朴, 绝非凡品。

听侍女在旁边说好像还是前朝的名剑。

萧函将剑从鞘中抽出, 轻抚剑身, 碧如秋水, 在日光下也泛着淡淡的寒光,看上去刃如秋霜,而且极薄极利。

年纪稍长的一位侍女担忧道,“小姐,小心莫要伤了自己。”

萧函唇角微勾,侧身避开他人, 朝榻上的乌色案桌直接挥剑一斩, 坚硬沉重的要四五人才抬的起的案桌顷刻间断去一角。

周围的侍女发出惊叹声, 但到底也是常见侯爷和世子练武的, 很快就恢复如常, 而且瞧小姐这样子,想必也是十分喜欢的。

原身的记忆中,也是略通些剑艺的。

战场上刀枪剑戟皆可用, 而剑又能被视为君子器物,不少人将剑器视为收藏,哪怕不通武艺的士人有时也会佩戴长剑,当作装饰品。

贵女也能持剑,还曾有皇室公主生提着剑去捉奸的呢,风尚放达,多有不拘。

庭院中珍奇花卉生机勃勃,花团锦簇,萧函练起剑来,即便是方寸地间也回转自如,长袖拢风,衣袂翩飞,姿态翩然。

就连德庆郡主见了,也觉得女儿这剑舞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回头就对贴身女官道,“南阳侯这礼物送的不错,我记得南阳侯夫人下月初十生辰,送去的贺礼加三成。”

德庆郡主秉承的原则就是,谁让她女儿高兴,她就对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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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尚挨了两回打,世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在舆论上做了不少文章。

引得世家清流颇有不满微词,觉得夏家太过蛮横不讲理了些。民间也有许多非议,觉得一帮纨绔殴打名士,实在欺人太甚。

但这些反对议论,还真影响不了夏家什么,依旧是理所当然的霸道样子。

裴家也有在朝堂上给夏家到处找麻烦使绊子,结果……夏氏那班将军公侯,更来劲了。

裴尚待在家里养病,琢磨着怎么对付夏家。

裴尚既是对夏氏子弟不满,也是想要打着剑走偏锋吸引夏昭的注意力的念头。

是的,裴尚还是没有放弃追求夏昭。

无论是穿越以来还未尝挫败,还是那种命定姻缘的心动,都让裴尚忍不住执着下去。

但夏聪等人给他的教训还是起了点作用,以往裴尚还有各种追求手段,但挨了两回打后,他还真不敢随便接近夏昭了。

裴尚也有些气闷,他这些年虽也有经营些势力,但在京城到底根基薄弱,比不得夏家,以至于还得憋屈得不敢出门。朝堂上的事,他似乎也插不上手。

他只记得大致历史,而非种种细节。

裴尚不知道的是,裴父和裴大郎君还在商议,是否让裴尚暂离京城一段时间,夏家不知是愚蠢还是跋扈,完全没有收敛罢休的样子,裴父和裴攸也猜到了他们是要把三郎整出京城。

这种事,夏家绝对做得出来。

裴家不是护不住裴尚,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他,难道每次出门都派上百个仆婢保护他?那恐怕夏家都能带出上千府兵来。

裴家的根基势力到底不在京城,而是在清江。

这个时代的世家,大多都喜欢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经营成自己的地盘,土地,部曲势力,当一州的田地近八成都归属于世家,大批的平民百姓是他们的佃户,地方上世袭的县官小吏又都与世家有着盘根接错的关系时,连朝中派来的地方官也未必能插得上手,做得了主。

这也是天子忌惮他们的原因。

因为有这些,所以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裴家若是想要施压,借天子的旨意,令夏家解除对裴尚的针对,不是做不到,只是看愿不愿意付出一定代价。

另外的方法,自然就是让裴尚暂离京城一段时间了,出了京城,夏家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尤其是在清江,那是裴氏的地盘。

裴攸皱了皱眉,“只是这可能有损三弟名声。”

接连两次被殴打,三弟虽是受害者,但也名声下滑。

哪怕借口说的再好,以游学或是归清江的名义,也难免有人非议。

裴父觉得也是,便暂且放下了。

裴尚养着伤,伤虽比上次重了些,但有过一次经验后,边昙儿开药方敷药都熟练了,不到半个月便好,但裴尚一时半会也不急着提出门的事了。

但身边单单一个边昙儿,他也有些腻,所以在可以下床走动后,趁着边昙儿晒制药材准备新药的时候,私下去了芝兰院,他还没忘了还有一个高簌。

当他踏入芝兰院时,见到的就是倚窗落泪,已然消瘦了几分,柔弱美丽的高簌,裴尚见了大为心疼,全然将他因为归京后的莺莺燕燕,各路桃花而将高簌放在一边的事给忘了。

但也不禁心怀愧疚,尤其是高簌没有半分怨怼,只关心他的伤势如何了。

高簌本是保守端庄,谨守三纲五常的女子,逾越底线与裴尚有了私情已是极为大胆的事了,这些时日身在裴府只敢借侍女去打听看望裴尚的情况。

裴尚动情之下,将她拥入怀中。

在裴府终究是不大方便,更坚定了裴尚将她接出裴府,另外安置于别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