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老板亲自端着几瓶果汁过来,让他们再稍后片刻。
季班看着那边,回忆道:“我小的时候好像也挺爱哭的,但我爸爸说,不能在公众场合这样哭,太丢脸了。”
连胜:“优秀呢?”
“我?”赵卓荦皱眉思考了一下,“我应该就不怎么哭。一般都是我让别人哭。”
季班立马喊道:“哟哟哟!优秀你这样是不对的啊!”
赵卓荦喝了口水,看向连胜问:“你小的时候会哭吗?”
连胜想了想,感慨道:“我小的时候,哭是一种罪啊。你哭了也没人理你,久了就觉得这样子挺让人讨厌的。”
一般她也是让别人哭。
哦,不过长大了以后,也是她让别人哭。
季班惊道:“林阿姨那么严厉的吗?”
连胜:“那时候你林阿姨一般不管我。她在搞科研。我只能哭给自己看。”
“啊……我明白。”季班说,“发泄情绪是需要观众的。”
连胜:“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那小孩似乎有着哭不完的精力,在他母亲的安慰下,越嚎越响,可谓惊天动地。
连胜几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是来吃饭的,各种吃饭的地方都呆过,对于嘈杂的环境已经相当适应,也丝毫不讲究。
只要有的吃,请个唢呐队在旁边吹拉弹唱都没关系。
但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这孩子的体力跟泪腺的发达。连胜纯粹是震惊的。
一般来说,悲伤这种情绪是很容易消散的,何况他根本没磕到哪里,还不至于到达悲伤的地步。可对方哭得如此投入如此真情实意,连胜就很佩服了。
三人围着哭声展开了诡异的话题,可在绕了一圈之后,发现对方还在哭。
连胜感慨道:“说明是个生活极其幸福的孩子啊。”
有恃才能无恐。
赵卓荦:“我觉得幸福不幸福,是种主观感受。满足感的阈值很重要。”
季班说:“哇……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很幸福啊,因为每天都可以玩机甲。”
赵卓荦:“……”
连胜拍肩道:“你这个跟阈值没关系,你这个是真幸福。”
赵卓荦抓着筷子,两根手指转着,然后说道:“我这次放假回来之前,跟刀哥聊了一会儿,他想让我问问你,当然我也想问你。”
连胜:“说啊。”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队伍缺一个指挥。”赵卓荦说,“我希望能把小队正规起来,完整起来,就不用总是作为后备人员随行出战,然后不稳定地被各处调派了。”
连胜问:“你希望我转后方吗?”
“我只是觉得,我们有完整队伍的话,合作可以更加顺手。”赵卓荦说,“我倾向于你可以转战全职指挥,但我想你不乐意。那样的话,我也尊重你的决定。可是我很希望你能归队,只要你在队伍里,就会觉得很安心。这次开始,我会尽力,保护好指挥的。”
连胜愣了一下,说道:“谢谢,我明白了。但是我的手恢复的还不是很好,距离我的目标尚有一小段距离。二十九区这边的条件比较完善,我想再突击一阵。”
他们聊到一半,又被旁边的声音打断。
那小孩一直哭,几人虽然没有出声,但显然有人烦了。那边似乎争吵了起来。
这时候送餐的机器人重新端了三碗面朝他们走过来,连胜侧过身盯着。那个在嚎哭的小孩忽然冲了上去,又一次掀翻了那三碗面。
三碗面……它做错了什么?
连胜:“……”
赵卓荦同季班:“……”
老板走出来,看见这场景,是有些生气了。做生意容易吗?
对着家长说了两句,那女士听着连连点头,轻声安抚着怀里的孩子。
老板有些无奈,又去找人收拾了这边。
赵卓荦看了眼时间:“……我们等了四十分钟了。预计还需要二十分钟。”
季班说:“不一定啊,要看那一对什么时候走。”
老板朝又他们这一桌走过来。
连胜靠上椅背,抬起自己的左手。对着水杯直接一掌拍下。
那杯子应声而碎,连带着整张桌子都被拍出一个大洞。
木屑簌簌掉落,效果绝佳。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餐厅重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向这惊骇的一幕。
老板脚步顿在半路,在逃跑和报警之间犹豫不决,脸上是一副天要亡我的绝望表情。
就连旁边的赵卓荦和季班,都坐着椅子退开了一步,错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