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采买的事情就当我没有说过。我能不能挣到钱?是不是管事?这些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李心慧看着地上哼哼出不来气的女人,眼里折射的冷光跟刀子一样。
叫嚣打滚,跟连动都动不了的结重伤相比,之前的撒泼坑钱显而易见。
陈青云很不甘心,可是只要他们还在陈家村一天,便是这里的一员。
污名散播出去,对嫂嫂也很不好。
他更加恨自己处处受限,空有傲骨,却无权势。
就在众人思绪万千的时候,早就到来的齐盛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李心慧和陈青云的身边。
突然出现的齐盛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里正和族老跟是瞳孔剧缩,肝胆欲裂。
“啪,啪,啪,陈娘子说得很好。”
“他们跟你无关,何必心存善良,反而给他们侮辱你的机会?”
齐盛拍了拍手掌,嘴角含笑,眼眸阴冷。
他早就来了,往年老爷回乡祭祖,必定让他亲自跑一趟来给陈夫子上炷香。
但那个时候陈夫人还在世,他便和陈公子一起回来。
今年他想着来了住宿不太方便,便当天来,当天走。
却不想,看到许许多多人围着陈娘子指责,无数污言秽语肮脏不堪。
“齐管家?”李心慧诧异,她没有想到齐盛会出现。
陈青云眸光微闪,无声地点了点头。
齐盛会来,他早就知道了。
这些人欺负嫂嫂,他有心维护却处处受限,有齐盛在,他便可以安心许多。
齐盛环视一周,看着许多人看他的眸光有震惊的,也有疑惑的。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族老和里正道:“两位一定还记得我吧?当年村里陈大牛偷盗进了县衙,是两位拜托陈夫子问我家老爷寻个关系,用银子私了了。”
“还有你们村当时被拐子拐走的孩子,姓张的,没了爹。也是陈夫子出头去找了我们老爷,当年是我带着书院几十个人帮忙找才找回来的。”
“早些年陈家村在城里找活干的,被地痞流氓欺负的,被工头克扣工钱哪一件不是陈夫子出面解决,当时我家老爷还笑称陈夫子像个族长,可谁知陈夫子却笑说,他根本不是陈家村人,是从他父亲那一辈迁来的。”
齐盛说着,许多陈家村的人都一脸懵逼。
除了年纪稍长的,那些年轻冒头,三四十岁的汉子都不知道陈青云家竟然是迁来的?
族老和里正低垂着头,眉心狠狠皱起。
陈夫子为陈家村出钱出力,做了不少好事。
这些年,年老的不再提起伤和气的旧事,年轻的也就没有几个知道。
现在说起来,陈家村却似乎和陈家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齐盛见众人神色各异,闷不吭声的样子,当即又笑道:“陈夫子过世时,我家老爷怕他们一家孤儿寡妇受欺负,想出面做主让他们迁出去。”
“陈夫人识大体,说是乡里乡亲对他们颇为照顾,便想着继续住着。”
“谁知道原来是这样照顾的啊?呵呵,族老和里正放心,这一次我回去一定回禀我家老爷,他一定会做主把陈公子和陈娘子迁出去的,不会再碍着你们的眼了。”
族老和里正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全身僵硬。
陈家村地处偏远,当年陈青云的爷爷过来安家落户时,还是一位满腹学识的青葱学子。
人口简单,为人低调。后来陈青云的爹考取了秀才,村里的热乎劲就上来了,陈夫子年轻时颇有才气,喜欢乐于助人。
可惜后来没有再中,郁郁而终。
村里的人逐渐对陈家冷淡下来时,陈青云又忽然再中。
这一起一伏,让早熟的陈青云也知晓些滋味,对族里一直不冷不热。
可村里有一位秀才,那都是值得说道的事情,在外人的眼里,陈青云就是陈家村陈氏一族的出去的学子。
眼下若是迁出去,这么大的脸,村里丢不起。
“齐大管家,这件事是我这个做族老的监管不力,让这个恶婆娘造谣生事。”
“青云他娘在世的时候,村里也多有帮扶,绝非今日之景。”
“青山家的上吊伤重,也是村里张婆子每日前去照顾。”
族老说着,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张婆子。
张婆子想起儿子被拐旧事,抹了抹眼泪,连忙站出来点了点头。
齐盛不知道竟然还有上吊的事情,当下诧异地看向李心慧和陈青云。
陈青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齐盛眼眸一转,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心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