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 / 2)

这一年的3月,顾眉生刚刚成为栾亦然的妻子。他将她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珍宝,变着法子地哄她高兴,像照顾孩子一样地照顾她的起居和三餐。

早上眉生醒得太早,栾亦然便开始迁就她的生活作息,陪她一起早起去海边散步。散步回来,他亲自下厨准备她的早餐。

他从家中的厨师那里学会了做各种营养早餐,然后连哄带骗,同时兼顾着妻子的胃口和营养需要。

他开始尽量将繁重的工作压缩,每天多抽时间陪着妻子。两人出去购置婴儿用品,眉生走得腰酸腿酸,速度渐渐减慢,栾先生从来不考虑场合或是地点,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每周两次,家中会有瑜伽老师上门教眉生练习瑜伽,栾亦然总是不放心,一定会在一旁看着眉生,深怕她闪了腰或是太累了。

夜里睡觉前,栾先生会将小妻子拥在怀里,给她读一些眉生平时喜欢的古籍或是散文。

眉生侧着头安静凝着他,男人英俊的脸在温暖的灯光总显得很诱人。顾眉生抬起头,轻轻吻着他单薄又好看的双唇,笑着道:“真把我当成了你的女儿吗?”

栾亦然放下书,轻笑回吻她:“不好吗?”

顾眉生伸出手,拉近他的脸,俏皮而柔软的舌头轻轻地溜进他的唇齿之间,用他最熟悉又最难招架的方式,深深地吻着栾亦然。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眸间藏着隐忍的欲望,身体渐渐贴近,却被妻子凸起的肚子给轻轻弹了回去。

栾亦然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小子居然敢踢老子?!”

顾眉生一愣,随即又摸着肚子笑出了声。

*

周末天气好的时候,栾亦然会陪着眉生去看望张春晋和郑温娟。

郑温娟在厨房里炖了一锅土鸡汤,身上穿着米色的围裙,银白的发丝在满室的香气间染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顾眉生能从外婆看似清冷的脸上看出那一丝温暖。她捧着一杯水,微笑站在厨房门口,说:“记得小时候,我与阿棠哥哥也曾经像这样眼巴巴地站在厨房门口,等着鲜美的鸡汤出锅。”

郑温娟看了她一眼:“你小时候可要比阿棠顽皮得多。”

眉生走过去,亲昵地挽着外婆的手臂:“外婆,阿棠哥今年都30了,总这么单着可真让人担心呢。”

郑温娟轻轻摩挲着眉生的发辫,道:“阿棠从小最疼你,你劝劝他,或许他能听得进去。”

她说着,轻声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转眼,我的外孙女都到了要当妈妈的年纪了。”

在认识栾亦然之前,眉生最依赖外婆,惧怕也是有的,但那种惧怕也来自依赖。郑温娟从小对她就很严苛,但眉生知道,这种严苛来自于最最深浓的骨肉亲情。

眉生像小时候那样,轻轻蹲下身,将脸贴在郑温娟的肩膀上,语气是有些孩子气的:“外婆,你不要老。”

“嗯。”郑温娟微笑握着她的手:“外婆以后还要给我们小眉生带孩子。”

苏棠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手里拿着公文包,眼中弥漫着深深的柔软。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如水一般的从前。

郑温娟还不曾老,他与眉生还不曾长大。

张家的一切犹如旧事依旧。身为孤儿的苏棠常常会感叹自己的好运,他在这个家里也曾经体尝到了亲人的关怀,家人的呵护,还有眉生的信赖和陪伴。

他微笑着走进厨房:“外婆。”

郑温娟放开眉生,抬头看着苏棠,玩笑了一句:“咦,我们家阿棠好像又长高了些嘛。”

眉生站在外婆身旁失了笑,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好像是。阿棠哥哥现在看着,有两米了吧。”

苏棠没好气,“你就欺负我吧。”

顾眉生笑嘻嘻,突然走过去趴在苏棠的背上,双手箍住他的脖子,口中还小声警告道:“我可是个孕妇哦……”

苏棠:“……”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吧,公主殿下,这是要我背着你去哪里玩呀?”

眉生笑得开心道:“咱们去阳台找外公,让他讲一个阿凡提的故事吧。”

苏棠背着她往阳台走去,嘴里却是不饶她:“对,你是你阿凡提,我是帅驴。”

阳台上,栾亦然又在帮张春晋搬弄他最心爱的花花草草,余光瞥到趴在苏棠背上的妻子,倒是吃了一惊,起身上前将眉生抱着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张春晋却道:“你不用担心,阿棠不知多疼爱这个妹妹。他自己摔倒,也绝不会让眉生受一点点伤的。”

苏棠朝着栾亦然微笑打了个招呼,然后脱下外套,卷起衣袖,继续替张春晋打理着花草。

张春晋走到一旁坐下来喝茶,他看了眼苏棠,说:“阿棠,我们局里新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工程师,我见过,模样都很不错。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苏棠头也不抬,对张春晋说:“您的好外孙女,每天丢给我处理的工作那么多,我哪里有时间去见女孩子。”

栾亦然递了一杯温水给顾眉生,对苏棠道:“我给你批假。”

在场的三个人都轻轻笑了起来。

苏棠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回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也好。”

晚上吃过饭,苏棠与他们夫妻二人一起离开张家。趁着栾亦然取车的时间,顾眉生对苏棠说:“阿棠哥哥,有两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做。”

苏棠轻轻颔首:“你说。”

“你找时间去见一见彭青,史文云还在他那里。”

“好的。”

顾眉生又道:“再调查一下栾氏实业的底。”

苏棠这下倒是有些意外了,他转过头看着眉生:“你怀疑栾先生什么吗?”

眉生淡淡摇头:“我已经与栾亦然领了证,早晚都是要面对他的家人的。我爸爸的某些顾虑未必没有道理,在嫁进栾家之前,我总要清楚栾家的一切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