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关键时候,谁敢绑架新科探花?
京兆尹这边看情况不对了,连忙派了人去梁家调查。
黄梵又跟着衙役回来。几个衙役检查着梁珩的屋子,黄梵便委婉将易旭没有见过梁珩的事说了。如意一下就哭了起来,公子这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京兆尹这边马不停蹄地调查,刘致靖那边也发动了人脉查起来。
齐湑便是刘致靖请来帮忙的第一人。
齐湑的小舅阮洺是鹰扬将军,在京郊领着几千鹰扬军。齐湑受了刘致靖所托,请了他小舅调了几十鹰扬军进城来秘密搜查。
几方人马,很快就查到了梁珩的去向。
赵国公府。
那天如意他们走后不久,梁珩就听到有人敲门。
透过门缝,梁珩见是几个三十上下的男子,以为对方有事便打开了门。
对方便道主人有请,却又不肯说主家的名字,梁珩自然就不肯去。
没成想对方突然出手,将他蒙晕了。
梁珩次日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处装饰华丽的房间里,正躺在一张软床上。
梁珩出了房间,就见院中遍布假山水榭、名花清竹,雕栏玉砌,一派富贵。
梁珩顾不上多看,便准备出去。没成想,刚走到院门处,便被人拦住了。只是拦住他,却任梁珩怎么问都不肯说话。
梁珩一介读书人,对方几人皆是三大五粗,硬碰自然是碰不过的,不得已梁珩只好回转。
对方既然绑他过来了,自然是有事,梁珩想着对方应该会过来找他,便回房等下了。只是直至夜幕降临,也没见对方有什么人出现。
梁珩想着如意不知道他的去向,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便又欲往外闯,自然是又被拦了下来。
正当梁珩着急间,就见一姑娘提着一个食盒进了院来。
梁珩赶紧上前去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绑他过来。
只见姑娘娇俏一笑,道:“公子莫问这是什么地方,请你住一段时间后,自然会送你回去的。我们没有恶意,公子请放心。”
梁珩都被人绑来了,自然是不相信对方没有恶意的。那姑娘见梁珩不肯吃饭,便亲自每道菜都尝了一口,道:“公子看,没有毒的。”
梁珩却是着急得食不下咽,便道家中尚有亲人,见他突然不见会着急的。
那姑娘便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便写一封平安信,我们派人送去即可。”
梁珩虽然并不平安,但为免如意担心,便修书一封,交给那姑娘了,只是送去时,梁珩家已经有两个衙役在守着了,便没有送成。
第67章
这天早饭时分, 赵国公窦懿一家正在用早膳。
突然,管家长周义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慌声道:“老爷, 不好了!”
窦懿脸色一沉,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拍在桌上。吓得旁边的几个女眷惊呼一声。
“有没有规矩了?说什么不好了!”
周义是赵国公府的老人了,见老爷如此生气,意识到自己失态, 稳了稳心绪,缓声道:“老爷, 一群自称是新科进士的人,将咱们国公府围上了!”
“什么?他们为什么来围咱们?”窦懿霍地站起身来,一撩衣摆就往外走。
周义跟在后面, 道:“说让咱们交人!说新科探花被咱们绑来了。”
“胡说!我们绑那新科探花来做什么?”
“小人也不知。”
窦懿气吼吼地直奔府门而去。
到了府前, 果然见一群身穿长衫,头戴方巾的书生模样、几十人堵在府门前, 领头的他还认识,正是尚书左仆射刘竟荣之子,刘致靖。
“贤侄, 你们这是何意?”
刘致靖微微一笑, 拱了拱手,道:“赵国公有礼了。我们为何而来,赵国公你心里门清的, 何必装不知情呢。”
窦懿眉头紧皱, 道:“贤侄有话直说了吧。诸位为何而来, 老夫是真不知道。”
若是别的人,敢来国公府找茬,窦懿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就命人将人打个半残了。
这些人却是轻易打不得。这些人若真是新科进士,如今正是皇上、朝廷上下重视的时候,一个两个的也就算了,这么一群几十人,若真是将他们打了,不论现在国公府如何显赫,只怕这事情都不能轻易揭过去了。
赵国公虽然只是区区国公之爵,却是太后娘娘的娘家,满门权臣,风光显赫。先皇驾崩之时,皇帝齐策尚且年幼,一直是太后窦氏垂帘听政。皇帝年幼,窦氏不放心其他的辅政大臣,便大肆提拔娘家的兄弟叔侄。只想着毕竟是娘家人,怎么都比外人放心得多。没成想窦氏一族多半在朝中担任要职后,便权大盖主起来。风光惯了,皇帝掌权后也不知收敛,又想着背后有太后撑着腰,时时连齐策都不放在眼里,经常与齐策抬杠。
一边是娘家兄弟,一边是亲儿子,窦氏也是左右为难,时时劝诫娘家兄弟,只是窦家人已是进退两难了,退就是万丈深渊,进还可能苟活。却也微微收敛了些。
刘致靖身后的易旭上前来,拱拱手道:“新科探花梁珩于三日前失踪了。”
窦懿冷笑一声,“那新科探花失踪了,干我国公府何事?”
易旭道:“这梁探花身为仕林之范,如今却无端遭人绑了架,我等虽皆是寒门,身后也无权贵可倚仗,梁探花更是如此,平白遭了奸人暗算!我等身为梁探花的同年,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梁探花为奸人所害,自然要为梁探花讨一个公道!”
窦懿听着易旭话中的指桑骂槐,不禁气得三尸神暴跳,他赵国公何人何时敢给他受这等气。便喝道:“你们休要多说,老夫说了人不在我府中,若是你们非要栽赃陷害我国公府,我国公府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的!”
刘致靖见窦懿发火,却是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