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上后多按摩,尽量让药力渗透进肌肤里。”他如此解释道。
肖文卿白皙娇颜泛起两团红晕。她垂眸含羞,两排如扇般的纤长睫毛就像受惊的蝴蝶急速拍打翅膀。
美丽的女子……
指尖肌肤滑嫩,眼前少女面带醉人娇羞,赵明堂的眸色逐渐变得黝黑深邃,呼吸禁不住急促起来。察觉自己的变化,他迅速放下手,将白底蓝牡丹花纹纹小瓷盒放到梳妆盒边上,道:“以后每天早中晚涂抹,你脸上的疤痕会很快消退的。”
肖文卿羞赧了一会儿恢复冷静,平静地问道:“明堂,既然你能弄到这种药膏,为何不把自己脸上的疤痕去掉?”赵明堂脸上的疤去掉之后,再留一些刘海将右边额角的铜钱大紫色胎记遮挡起来,绝对不会被人说是丑男。
赵明堂转身背对这肖文卿道:“男人不在乎脸。”
肖文卿沉思了一下,问道:“明堂,这药是不是很贵?”宫里御医配制的药膏肯定用了很多珍惜药材,这盒能够和宫里御医制作的祛疤药膏相媲美,必然也用了不少特殊药材。也许是因为很贵,赵明堂才不愿意购买来自用。
赵明堂走到床边铺床,闻言回答道,“不用钱,一个人情而已。”他替某人作事,只开口要一盒药,某人随即便答应了。
人情债?
肖文卿顿时皱起了眉头,道:“明堂,人情债最难还。我的脸恢不恢复不重要,我不希望你为我欠别人人情。”一盒珍贵的药膏,这需要还多大的人情?
赵明堂很淡定道:“你不用担心,这药对某些人来说是平常之物。”
民间神医随手做的,很多?
肖文卿疑惑了。卸妆梳发之后,她将梳妆盒盖上转身,就见赵明堂坐在床沿边,前两次睡的那一头,而自己的枕头依然在原来的那一头。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都已经是夫妻了,他也愿意为她的脸上寻找神医求药,为什么就不愿意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赵家媳妇?
肖文卿心中疑问重重,只是赵明堂不愿和他说说,她也不便问,就此上-床休息。
睡在另一头的赵明堂虽然闭上了双眼,但心思如潮。他为肖文卿担心,为他们的将来担心,很显然,肖文卿喜欢他,喜欢当赵家媳妇,喜欢普通温馨的生活,她可愿意接受另一种生活?还是,为了她好,他什么都不说,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
肖文卿很珍惜那盒药膏,按照赵明堂说的,每天早中晚洗脸,小心地涂抹药膏,慢慢搓揉,让药力渗透肌理。
赵母看到肖文卿涂抹膏药很是惊讶,询问是什么药。肖文卿便告诉她,这是明堂求来的神药,可以消除她脸上的疤痕。
“这小子从哪里求来的神药,他当年受伤怎么没有去求?”赵母惊奇地说道。儿媳妇面容白璧无瑕的话,会不会……她稍微有些担忧了,决定催促儿子早早办事,用感情和孩子牵制住年轻美丽的媳妇。
“明堂说男人不在乎脸。”肖文卿微笑道,对着梳妆镜,沾着药膏的手指轻轻地反复搓揉右脸上的疤痕。这药气味清凉馥郁,涂抹在疤痕上确实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谁说男人不在乎脸的?”赵母道,“破相的男人在民间是无所谓了,只是男人若想要是做官什么的,面容有瑕疵、身体不健全就不行。”
她拿起已经盖好盖子的白底蓝牡丹花纹圆形瓷盒看看,道:“这瓷器做得小巧精致,釉面湿润光滑,颜色鲜艳,牡丹花栩栩如生很有韵味,普通人用不起。”
“娘,我只觉得这个瓷盒子小巧精致,没有多想。”肖文卿道,“普通人家没有这种瓷器吗?”她在黄林知府府和何御史府做丫鬟时,所接触过的瓷器基本都是这般精美的。
“这种瓷器很贵的,平民可舍不得用。而且这么小,也不实用。”赵母道。平民用的瓷器都是粗瓷,即使是这样,打碎了也还要把瓷片收集起来,看能不能请瓷器匠修补起来继续用。
肖文卿从赵母手中拿过那胭脂盒大小的瓷盒,举高了看底部,辨认蓝色小圆圈里的字。“洛州德清。”她转脸对赵母说道,“娘,这个瓷盒子是洛州德清窑烧出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普通人买瓷器只管便宜好用,不管哪里出产的。”赵母道,“依我看来,这个盒子不便宜,比买四五个大瓷碗还要贵。用这个好的瓷盒子装药,这药肯定是好药,说不定更贵。”
肖文卿沉吟了一会儿,道:“娘是京城人,可听说京城有什么神医?”
“京城大夫郎中多得是,只是,要被很多人尊称为神医的我没有听说过。”赵母道。
肖文卿心中猜想,这盒药膏也许不是赵明堂直接从某某神医那边获得的,而是他通过朋友或者某种关系获得到。一个普通侍卫,跟着所保护的官员进进出出,他有什么机会认得有门道的朋友?这个膏药,莫不是他另一个身份——黑衣蒙面人获得的?
她觉得自己的夫婿浑身都是谜团,而夫婿的母亲,对亲生儿子也不甚了解。
○○○
赵明堂弄来的药膏真的很神奇,肖文卿右脸上的疤痕越来越浅,边缘越缩越小,不到半个月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赵母对媳妇白嫩无暇的秀美面容,心中越来越打鼓。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媳妇可能会飞掉。
当儿子回家,她趁着儿媳妇不在面前,对着儿子耳提面命道:“今晚,你无论如何都要……”上两次儿子回家,第二天早上她都暗中关注儿媳妇的神态举止,确定儿媳还是处-子之身。
“娘,这是我的私事,你就别老惦记着。”赵明堂立刻打断她。
赵母立刻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身子不行,所以一直不愿讨媳妇,讨了媳妇也不和媳妇亲热?”她都快急死了。
赵明堂立刻道:“不是。”这个关系他男人的尊严,他不能不回答。
“你不喜欢文卿?”赵母继续问道。
“不是。”赵明堂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和肖文卿同睡一床,他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骚动心燥热的身子。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亲热?”赵母急切地追问。
赵明堂依旧道:“这是私事,你不用操心。”
赵母顿时被气得要死,猛地伸手去揪赵明堂的耳朵。
赵明堂身子一闪,避开母亲的两指钳工。
赵母更加气恼了,怒叱道:“你这混账东西,居然忤逆起你老娘来。”她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扑向儿子。
赵明堂赶紧再躲开,还转到赵母后面抓一把她的的肩膀,免得她扑过头摔倒或者闪了腰。
他们母子一追一逃,肖文卿端着晚饭过来,看到了十分惊讶。他们母子好活泼……
赵母毕竟年纪大了,捉不到年轻力壮又武艺高超的儿子,累得呼呼喘气。她心中有气,吃饭的时候都是板着脸的,吃完饭就去厨房打水,到隔壁的洗浴间沐浴。京城永安的夏夜虽然不是特别炎热,但人们天天沐浴是必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