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客户。”张宏淡淡说,并没有详细讲解。
路上无话,一直把我送到机场。
他帮我办理了登机手续,在安检口我们分别,他拍拍我,场面有些伤感。我感叹:“这次分别,不知下次什么时候重逢,谢谢你!”我是诚心诚意做出感谢的。
张宏没有像往常那样怼我,而是沉默了片刻,说道:“见不见都不打紧,只要你我兄弟以后别翻脸成仇人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我心里感触良多,喊了一声:“后会有期。”
张宏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大步混进机场的人群,没影了。
我过了安检,到了时间登机,一路感慨中从马来西亚飞回了中国,落地是在北京,天色已经黑了,我买了明天回家的票,随便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晚上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妹妹一听我的声音就炸了,先是哭然后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然后是老妈接,老妈也一边哭一边数落我,一走就是快一个月,音信全完,下次再这样就不准出去了。而后是三舅,三舅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让我回来再说。
我是归心似箭,可想想出去那么长日子也不能空手回去,第二天上午还有点时间,我到王府井逛了一圈,买了些北京当地的土特产还有烤鸭之类的,大包小卷没少花,这些钱都是临分别时张宏塞给我的。
本来还想去拜访一下高爷,可想到时间太紧,按照高爷的心性肯定会留我在北京长住,到时候再起了争执就不好了。
下午坐着高铁,临近傍晚时候下了车,一路坐着小公汽又到了村口,我提着大包小卷步履蹒跚地来到家门口。华灯初上,家里的房子亮着灯,看着那么熟悉,又觉得如此陌生。回想起这个月的经历,真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我敲敲院子门,有人出来开门,看到我惊喜:“哥,你回来了。”开门的是妹妹的对象刘东。他兴高采烈帮着我提东西,我们回到家里,一回家老妈正在厨房忙活,听动静出来,看到是我一把搂住,呜呜就开始哭。妹妹也过来捶我。
我看到三舅,还有刘东的妈妈也出来,大家济济一堂。
我把买来的东西都堆在茶几上,宽慰大家说着没事,嘻嘻哈哈,告诉他们不过就是出去出了一趟差,没什么的。
大家把我数落一顿,然后开饭,知道我今天回来,老妈和刘东的妈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基本上都是我爱吃的。为了岔开我这个话题,我故意在饭桌上问妹妹,你和刘东什么时候办事?
妹妹脸红了:“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们是办婚礼,明年五一吧。对了,哥,这边我定下来了,你怎么样,别一直单着。”
我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坑了,红着脸吭哧说不出话。
老妈也说,你都多大了,以前我还不着急,可这一年你天天往外跑,让人提心吊胆,有个对象管着我还放心点。
饭桌上这些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让我找对象,刘东妈妈非常热心,说自己就爱保媒,她手头的资源不少,等给我介绍介绍,都是好人家的姑娘,百里挑一。
老妈和她亲亲热热地探讨起这些姑娘来。
桌上唯一没怎么说话的就是三舅,他吃的也不多,一直在笑眯眯听着。见我吃的差不多了,便说道:“强子,跟我到后面来,我有话跟你说。”
三舅性子孤僻,一直到现在都不怎么太适应普通老百姓家的亲热场合,他说话基本上家里也没人敢反驳,他俨然就是家长户主的存在。
我跟他到了后院屋里,三舅给我倒了茶,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经过说清楚。”
我叹口气,也不瞒他,说阿赞威留下的三百万开始,然后到了泰国见到了苏哈将军和白先生,里面种种见闻,又拿我做实验,最后去了槟城刺杀鬼王,又遇到张宏,等等,整个经历说了一通。
说完之后,三舅看我的眼神,他都傻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手黑
“怎么了三舅?”我问。
三舅看我半晌,他坐在桌旁拿起一杯茶,缓缓抿了一口:“强子,你长大了。非常人必有非常遭遇。你不是浅潭之鱼,你是深海蛟龙!”他从床底下拖出藤箱,从里面拿出一根御币:“你走之前,这东西在我这保存,你回来了就交给你。这是你以后的法器。”
我接过来,仔细摸索着,心生感慨。
三舅道:“鬼王交给你的降灵术秘咒,你要勤加练习。在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就先把降灵术和鬼境好好研究研究。你记得,贪多吃不烂,其实法术只是手里的工具而已,用好它不在于工具多厉害,而在于使用之人能得心应手,人器合一。”
我肃然起敬,点点头,郑重地说:“三舅,我知道了!”
三舅说:“咱们没有鬼王那个条件,自己家就能圈一个乱坟岗子,只能另想办法。你不要急,在家先过年,过完年我给你想办法,找修炼之地。”
有三舅托底,我感觉特别轻松,轻轻快快地答应着。
三舅让我赶紧回去休息,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他的背影有些佝偻,像是老了许多。
我好好在家休息了几天,想练习降灵术的法咒,可家里没有这个条件,别到时候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家里人添麻烦就不好了。我现在愈加感觉到,在外面另寻房子住的重要性,一是活动自由方便,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在家老妈和妹妹盯着,干点什么都有挂念。再一个是我日后成为修黑巫法的巫师,需要隐藏的秘密越来越多,应该有个自己的窝。
这个呢不能着急,就算现在找到房子我也出不去,只能拜托一下三舅的人脉了,等过完年到江北城里租一套房子。
现在没啥事,就等过年了。天越来越冷,没事的时候几个男的,我带着三舅和刘东到村里张宏留下来的河塘破冰打鱼。张宏家里一共四个河塘,他出国之前都打理明白了,给我家两个,剩余两个都让他兑出去。我和三舅都不是干活的人,便把其中一个河塘也给租出去,家里就留了一个野塘,也不打理,野蛮生长,没事的时候可以钓钓鱼抓抓虾。
我买了一台破冰机,突突突给冰上打一个窟窿,我们仨人大冷天的下了钓竿开始钓鱼。妹妹有时候也来,说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纯粹是闲的,大家哈哈大笑。三舅太适应这种家庭场合,却能看出他很享受,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跟我们一起,拿着小马扎垂钓。
这天晚上,我们仨每人都拿着一条大草鱼回来,给老妈乐得不行,说晚上做酸菜鱼。刘东忽然想起,破冰机还扔在河面上,便要回去找。妹妹心疼,跟我说,哥,要不你去吧。我鼻子都气歪了,真是女生外向,还没怎么的就护上了。
我气哼哼开了他们几句玩笑,大家哈哈笑,妹妹红着脸把我推出去。
我裹着大棉袄,戴着棉帽子,插着袖筒哼着小调,大半夜的到河塘去拿东西。大冷的天谁没事跑这偷东西来,死沉死沉的,破冰机一直留在冰面上。
我下去给抱上来,夜晚,村里冒出了阵阵炊烟,我心生感慨,忽然想起那三百万的钻石,心里感慨,这钻石要是真到我手里,现在马上就可以到城里买大公寓,唉,天生就没有发财的命。
我把破冰机放在简易拖撬上,用绳子拖着走,嘎吱嘎吱的。夜深人静,刚走过街角,黑暗中突然冒出来四五个人。借路灯看过去,竟然是牛二,他身后跟着几个混混朋友。
牛二用手电肆无忌惮照着我,这次我没有动地方,更没有用手遮脸,而是笑着说:“牛二,怎么了?”
“我曹,你倒是挺镇定,”牛二气哼哼说:“上次的账咱俩是不是该算算了?”
“什么账?我怎么不记得。”
牛二暴跳如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