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傅芷荨有如置身冰天雪地,她心痛的看着面前的两大一小,就好象在看一家三口,而她是旁观者,是外人。
不,不是,她不是旁观者,乔暮的位置是她的,她是傅丞睿的妈妈。
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傅芷荨突然冲上前要去扯开乔暮拉着傅丞睿的手,嘴里发了疯的大叫:“走开!不许你碰我儿子,不许你抢我的男人,贱人,婊……”
“傅芷荨——”傅景朝铁钳大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冷厉道:“在孩子面前,你是姑姑,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再胡言乱语,别怪我翻脸无情。”
傅芷荨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听出来他在警告她不要乱讲,他不允许她讲出她和傅丞睿的关系,可是,眼看自己即将一败涂地,她怎么肯甘心。
僵持之下,傅芷荨抖着唇极力控制往自己的情绪,咬牙笑的嘲弄:“好,我不闹,你要跟她去乔家见长辈是吗?我不会走的,我会等你回来,景朝哥,我会等你回来再聊。”
话毕,她脚步摇晃的上楼,很快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只在地毯上隐隐留了一路的水渍。
乔暮担心的看着傅丞睿,怕他被吓坏,还好,傅景朝刚才及时出手,小家伙没怎么受到惊吓。
“你有没有受伤?”傅景朝再次搂上乔暮,发现她整个身体都是绷紧的,他吻了吻她的发,不顾儿子在场,俊脸贴着她的脸颊,说了今天回来之后最温情的一句话:“被欺负了怎么只知道傻站着,嗯?”
“那我要怎么办?”乔暮唇边绕着若有似无的笑,声音温凉沁人:“我要真还手,把她打伤了,以她现在的身子情况,以后落下病根,你不怪我吗?”
傅芷荨才做人流几天就出来跑,按道理是来说是不行的,谁都知道人流之后一个月俗称小月子,养身体是关键。
傅景朝盯着她看了良久,低声问她:“生气了?”
乔暮低头看了眼仰脸看着他们说话的傅丞睿,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他起争执,侧头瞧着他,漫不经心的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出发的吗?走吧,我爷爷是个老古板,他比较喜欢守时,不喜欢迟到。”
傅景朝看着她脸上清清淡淡的笑容,薄唇抿紧,没有再开口。
劳斯莱斯车内,傅景朝坐在左边,右边傅丞睿坐在乔暮腿上,两人一会玩石头剪刀布,一会唱歌做游戏,玩得很开心。
他冷眼看了片刻,伸手按了按发痛的眉心。
五点,车子驶进乔宅。
和上次乔老太爷和乔老夫人主动在庭院里迎接不同,院落里冷冷清清的。
乔暮拉着傅丞睿的小手下车,一大一小牵手站在庭院东张西望,旁边傅景朝也从另一头下来,使了个眼色,司机马上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大包小包很多昂贵的礼品。
傅景朝扣上西服外套上唯一的钮扣,迈着包裹在西裤中的长腿,镇定从容的走过来。
乔暮正要带一大一小进去,浅蓝色西装气度不凡的男人自里面迎出来,微笑着说:“暮暮回来了。”
“云深哥。”乔暮笑起来,低头把牵在手上的傅丞睿介绍给他:“这是傅丞睿。”
傅丞睿小手拉着乔暮,腼腆的朝乔云深点了点小脑袋。
乔云深柔色的目光看着小家伙:“长得真帅,看来暮暮很喜欢你。我家暮暮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你好,傅丞睿,欢迎你到乔宅来做客。”
暮阿姨当然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