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他们有错，他们所站的位置，决定了他们需要思考的东西。

他们不可能抛下自己庇护下的神龙教，跟别的地方的神龙教搅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抛开一切，直接跟她走。而她也不再是那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神灵。

他们信仰她，遵从她的意志，遵从的是他们想像出来的，他们希望的龙神大人，并不是真正的她。

杨露云知道自己是谁，她确实是龙神龙人，但她又不是真正的龙神，她是她自己，那个曾经当过人类，也无法真正将自己和人类剥离开来的那个叫做杨露云的普通人类女人。

有的东西，深植于骨骼当中。

与其说龙神是神，不如说龙神是人们创造出来的神灵。

阿古其实不是很懂，但他只是凭直觉说道：“反正，龙神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只跟着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黑在心里叹息，“从我从龙神岛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决定。当年你带狐阴、狐伶他们离开，我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当时，你需要有一个全权属于你的后方，因为你不知道走出去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是出来以后，你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如此之在。你不再完全依赖于神龙岛，信仰你的子民会越来越多，你能够动用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多，如果这个时候我跟阿古还留在神龙岛不出来，以后我和他……大概就和茉莉自治城的狐阴、狐伶一样，我们只是神龙岛的神龙教代表，而不在是你的贴身侍者。云巫师，当你选择我跟阿古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是你的贴身侍者，或许我们无法完全跟龙神岛剥离开来，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只会站在你这一边，无论你站在哪里。”

杨露撇过了头去，眼泪有点温润，但是她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是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们兄弟俩来说，没有什么会比云巫师更重要。他们所信仰、所尊重、所崇拜、所臣服的是龙神大人，而我俩知道你是谁，我们也只会听从真正的那个你。不管你是龙神大人，还是云巫师，或者未来是别的什么人。”

这一次，杨露云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快速的伸出手指抹掉，不承认自己被他感动哭了：“这是你自己说的，要是你以后反悔了怎么办？男人跟女人结婚，都有离婚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黑拉了阿古一下，单腿跪在了地上。

阿古自然跟从他大哥的意思，同样单腿跪了下来，也学着他哥的样子，握住了杨露云的另一支手。

“云巫师，还记得当初我和弟弟成为你的贴身侍者，举行仪式那天，我们所说的话吗？”

杨露云怔了一下：“记得。”其实那个仪式，是她胡乱想的，借了骑士誓言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