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此话并非如此……”旁边的引路使忽然欲言又止埋下头去。“那芈子栖在九渊冥界之中受不到亡魂的攻击,完全和五大神皇一样畅通无阻。”
“啊!”我们大吃一惊茫然的看着引路使。“她又不是神皇为什么能畅通无阻?!”
“芈子栖有七窍玲珑心,她所习得魔皇之力便已堕入魔道,魔皇把冥皇加持的神力都留在龙甲神章之中,如今的芈子栖就如同是魔皇在九渊冥界进退自如。”引路使埋头声音低沉的回答。“冥皇开启冥界之后芈子栖首先进入,我在血海见其一马平川就发现她身上有神皇才该有的加持冥力。”
“这样说起来芈子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到达圣冥之渊,可她虽然真正重生但面对东皇太一一样也没有胜算,那她如何阻止东皇太一和释放魔皇呢?”银月眉头一皱大为不解的喃喃自语。
“你们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她既然能拿到亡魂印就势必会得到血骨甲,那可是连魔皇都无法攻破的铠甲,她未必是东皇太一的对手,可和东皇太一比起来她却拥有另一个优势。”我的嘴慢慢张开顿时恍然大悟。
“芈子栖有什么优势?”太子认真的问。
“像她那样心机如此之重的人又岂会把释放魔皇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我们身上,芈子栖其实和东皇太一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我重重叹口气声音也随之变的黯然。“她比东皇太一的优势就是芈子栖确切的知道昆仑镜藏匿的地点!”
“她也想拿昆仑镜?!”闻卓震惊的看着我。
芈子栖不是想拿昆仑镜而是一定要拿,昆仑镜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我们和东皇太一之手,因为那就意味着芈子栖千年谋划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即便这一次她无法释放魔皇的封印,但她却能利用血骨甲抵御血瀑布的侵蚀先东皇太一一步拿到东皇钟,而且她如今驾驭的魔皇之力完全能让她使用昆仑镜。
后面的事就显而易见了,她可以随心所欲选择对她最为有利的时间回去,东皇太一想做的事便是芈子栖想做的,甚至还要简单因为东皇太一在没有得到昆仑镜之前还必须投鼠忌器不敢铲除我们,而这一点芈子栖完全不用顾忌。
她已经知道如何利用妖界的黑渊之底开启冥界,也知道十二金人的下落,她会轻轻松松得到四皇之力并完成释放魔皇的任务。
“这样的话小小麻烦就大了,她的万妖之力抵御东皇太一还没问题,倘若再加一个芈子栖,小小也无法分心同时应对他们两人。”太子脸色大变对我们说。“我们必须已最快的速度赶到圣冥之渊,否则小小不可能同时守的住两处地方。”
我们连忙让引路使带路立刻动身去尸骨峡,因为一路上都没有亡魂阻挡因此我们行程很快,到底走了多久我们也不知道,只感觉精疲力竭的时候忽然看见两座高耸的山丘,等我们走近才发现那山丘竟然全是由尸骸堆砌而成,这里不但又昏沉的阴晦之气流动四处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邪尸气。
望着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尸骨山丘不用引路使指引我们也知道这里便是尸骨峡,而通往下一渊的入口便在峡谷的深处,到底要杀戮多少魔界亡魂才能堆砌出这么高的尸骨山丘,我们缓慢的走入尸骨峡抬头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尸骸心中无比的寒凉。
阴冷的风穿梭在这些不计其数的尸骸之中,发出的呼啸声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哀鸣,越是往里走越是感觉尸气的浓重,风中夹着这令人作呕的尸臭和腐烂的气息迎面而来,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亡魂,我们都诧异魔星之渊中那么多魔界亡魂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越是往深处慢慢变得宽敞,从未停歇的冷风也变的凛冽,走在最前面的太子忽然停在脚步面色凝重的张望,我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听见风被划破的声音,那声响尖锐而巨大但完全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响起。
当我看向前方突然发现尸骨峡中蕴集弥漫的尸气如同被什么东西割破,快速的一分为二向太子身上落下来,太子也察觉到想要退回来已经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太子眼疾手快祭出金锡禅杖双手横在头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我们看见太子手中的金锡禅杖火光四溅,似乎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劈砍在上面,但我们完全看不见,只看见太子身体完全承受不住那劈击的力量,单腿一曲猛然跪倒在地,石板顿时四分五裂太子整个人完全凹陷其中。
太子吃力的举着金锡禅杖,可在我们眼中他面前却什么都没有,闻卓见太子遇袭刚拿出金锏想要过去帮忙,还没有走出一步整个人凭空的飞了出去重重撞击在尸骨山丘上,掉落下来一口鲜血喷涌出来若不是还有手中金锏支撑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他分明是被什么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重击。
“怎么回事?”我大声问身边的引路使,对于冥界他应该比现在的我们熟悉。
引路使和我们一样茫然,来回看看太子和闻卓的遭遇诧异的摇头。
“我……”
呲!
引路使的话还未讲出口,我就听见他身体被穿透的声音,我完全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引路使脸色苍白痛苦的抽搐,然后我看见他胸前一抹腥红犹如墨汁般扩散,我心中一惊目光落在那触目惊心不断涌出的鲜血上,完全不知所措的看着引路使的身体竟然慢慢悬浮到半空中,他身体反弓不停的挣扎像是被什么东西挑起,从他身上涌出的鲜血却并没有滴落到地上,而是随着血迹的流淌在我们面前慢慢勾画出一个轮廓……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尸骨峡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引路使缓缓伸到半空中,涌出的血在我们眼前勾画出一个轮廓,渐渐我们终于看清似乎有一把尖锐的利器穿透引路使的身体,但四周我们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又是呲的一声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半空中挣扎呻吟的引路使身体裂出两半,血肉模糊的掉落在我们面前,引路使好歹也是冥臣竟然在冥界被诛杀这非同小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云杜若惊呼的声音,一转头惊诧的看见云杜若突然也悬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一般,云杜若拼命的挣扎看她痛苦的表现时候快要窒息一般。
银月手一抖甩出九条软鞭正想要去救云杜若,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只听见嗖的一声,像是什么利器刺破气流紧接着我就听见银月低嚎一声,她手中的软鞭掉落在地上,而手腕上顿时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身后的石头应声碎裂乱石横飞,我们遭遇突袭就连引路使也瞬间被诛杀,其他人也险象环生可到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也没看见。
银月捂着手腕双目冷静敏锐查看四周,除了那用亡魂尸骸堆砌而成的尸骨山丘之外就是那些弥漫在尸骨峡中的浓厚尸气,能打败我们的敌人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闻卓和太子还有银月同时受伤,就连引路使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诛杀,云杜若还继续在半空中痛苦的挣扎,却还不明白袭击我们的是谁。
嗖!
破空声更加犀利划破气流向我们急射,我知道那意味着危险但却不知道如何闪避毕竟连从什么地方而来都不清楚,我身体向旁边踉跄一偏被银月突然用力推开。
嘣!
我和银月身后的山石瞬间爆裂的四分五裂,我转过身才看见银月肩膀上又是一道深刻的伤口,整个手臂全被血染,银月敏锐若不是她觉察到那看不见的危险,此刻爆裂的就不该是山石而是我的身体。
引路使的鲜血还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勾画的轮廓越来越完整,但我们只依稀能看出那是一把兵器,但仍然无法看见持着兵器的对手,银月是祖妖被这样暗算顿时勃然大怒,我见识过银月作为妖族的暴戾,她身体弓下恢复九尾妖狐的真身,赤血如火的双眼透着嗜血的杀戮和愤恨,在身后缓缓展开的九条妖尾散发着无以伦比的妖气。
那些弥漫的尸气一直挥之不去诡异的不断蕴集,银月觉察到尸气不对劲想要扬起妖尾以妖力驱散,可当第一只尾巴刚一竖起我就听见银月撕心裂肺一声低吼的惨叫,扬起的妖尾像是被什么击中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后尾端冒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渍,把银白如雪的妖尾瞬间染成血红,我看见银月试图移动那突然起来受伤的尾巴,可稍微用丁点力便嘴角痛苦的抽搐,而那不断涌出鲜血的妖尾巴好像完全不听使唤纹丝不动如同被钉在地上。
银月嘴中发出狂暴的嘶吼,同时再次竖起两条妖尾试图反击,但结果如出一辙随着银月的惨叫,那两条妖尾也猛然低垂到地上,如同引路使的身体一般瞬间就涌动出大量的鲜血。
而且那三条妖尾都无法动弹以至于连银月如今也寸步难行,我认识的银月异常敏捷和迅猛,可这一次好像她任何动作总是要慢一步,而那些袭击她的东西似乎能不偏不倚击中她的身体。
如今还安然无恙的只剩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忽然感觉额头一热抬头看见一直诡异的在半空中蔓延的引路使鲜血一滴掉落下来,如今终于可以清楚的看见在半空中被鲜血勾画出的轮廓,那分明是一把巨大的刀,但若不是沾染到鲜血根本看不见,直到现在我也仅仅能看到那刀的轮廓,而其余部分完全是虚无缥缈的尸气。
随着尸气涌动的声音我看见那刀猛然向我头顶劈砍下来,弥漫的尸气也顿时被破成两半左右迅速的分开,我心中一惊下意识举起手中的冥皇幡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双手横于头顶。
轰!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听见巨大的兵器撞击声,还有感觉到从双手传导下来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冲袭下来,冥皇幡上顷刻间火光四射,我根本无法承受的住如此强大的力量身体一曲完全被压制下去。
膝盖重重的跪在地面上顿时破裂出深刻的裂痕,只感觉连地面也都无法经受住那压下来的力气,我整个身体猛然陷入地面之中,突然的撞击震的我双手发麻差一点都没有拿稳手中的冥皇幡,但那雷霆万钧之力并没有中断而是源源不断向我身体涌动,我只能看见的被引路使鲜血勾画的刀刃距离我身体越来越近,我试图想要去抵挡可手中的冥皇幡完全举不起来。
随着那势大力沉的力量越来越沉重,我的双手也随之开始不由自主的弯曲,直到那刀刃已经缓缓陷入我胳臂之中,鲜血顿时冒出来顺着手臂往下流淌,当触及到我手背上的被烙印的纹路一团冥焰腾起瞬间围绕住我的身体,只感觉体内的幽冥之力突然随同燃烧的冥焰被唤醒,强大的力量在身体中翻腾涌动,每一次我受到致命的危险时似乎这种潜藏的力量都会随之爆发。
我不断弯曲的手臂终于在体内力量的支撑下停止住,那巨大的刀刃也再无法继续陷入我身体之中,我咬牙用来双手往上一推,竟然能用冥皇幡抵御住压迫下来的刀刃,双手缓缓抬起随着冥焰的缭绕我猛然用力一举,那压在冥皇幡上的刀刃硬生生被我抵挡回去,而冥焰沾染到冥皇幡那刻,上面的金身冥文在幽蓝色的火焰中开始闪耀出夺目的金光。
我咬牙顺势从地上站起身,重重把冥皇幡插入地中,口里大声念出冥皇幡上的金色冥文。
鸿蒙无极亡冥为上,十方圣阴尽归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