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网上八卦的事你知道吗?简直胡说八道!活柔那lb小黑裙,是刷我的卡给买的。”
张活刚想过挽起袖子实名下场,带上吃鸡的战友,拿出证据跟诋毁堂妹的网友大战撕逼。
但堂妹叫他别冲动,事件除了她,还关乎另外两位当事人。万一处理不当,会给无辜者添更多的堵。
“活柔看上去不惊不慌,其实心里很难受。”张活刚说。
没有一个女孩子被刻意诋毁抹黑之后,仍能无动于衷,除非她绝望心死。
阎冽没应声,转个身,影就没了。
张活柔的房间只亮了一盏台灯,光线暗弱,有些萧瑟冷清。
她在写作业,很投入,从心抱着枕头守在旁边,几次想开声,都找不到时机。
有人敲门,张活柔听不见似的,从心代应:“进吧。”
门推开,一身古衫白得透亮的阎冽,淡然地站在门口。
从心惊得下巴掉地,心思迅速转了圈,赶紧捡起下巴,识趣地退了出去。
阎冽缓步而至,合上门。
张活柔低头写作业,没看他一眼,也没半分不自在。
她身形消薄,小肩膀窄窄瘦瘦,颈脖子修长白皙,环着一根细细的红绳,微弱光线下,依然惹眼。
阎冽淡声问:“吃了吗?”
张活柔没给反应。
他又说:“张活刚一般给你做什么菜?别净是菜花炒肉。”
张活柔保持沉默。
她的书桌放着概率论课本,在写的也是概率论作业。笔尖写写停停,不太畅顺。
阎冽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课本:“上次月测你险险及格,课后给你补习,你还跑。”
声音低细,丝毫听不出有怪责的意思。
张活柔不理他。
阎冽在她身旁站着不动,莫名左右不是。
无言了半天,他再次淡淡问:“去那什么生日宴的,玩得可好?”
张活柔笔尖微顿,尔后继续写,她头没抬起,冷笑道:“可好了,人家给我买了lb小黑裙,艳压全场,还喊我未来太子妃。”
这话带刺,又尖又直,尤其“未来太子妃”这词。
阎冽眉头即皱:“说的什么话。”
张活柔凉着口气:“真心话。”
她存心作对,阎冽罢了,说:“你若然与别人没有瓜葛,就不该去人家父亲的生日宴。如今落下话柄供人消遣,谁不难受。”
网上有人贴出当日晚宴顾跃与张活柔的照片,像素模糊,角度不明,看不清有没有亲密动作,但一男一女相视而笑,有人非要说是暧昧,也不算蛮不讲理。
张活柔“啪”一声放下笔,抬头瞪他:“我去朋友父亲的生日宴道贺祝福,有什么问题?你以为是在古代?9102年了老头!”
阎冽眯起凤眼:“朋友?你敢说那人没别的心思?”
他认得顾跃,对他完全没好感。
张活柔:“敢。人家光明正大,哪像你阴暗小气。”
阎冽:“那你那他,为何不澄清事实?”
张活柔踢开椅子站起来,抱胸皱眉看他,“你认为该怎样澄清?”
暗光中两人直直地对视,对方的脸半明半暗,轮廓却清晰无异。
阎冽语气严肃:“是就是,否就否,一纸书的功夫,何需犹豫?”
张活柔呵呵,手指轻勾阎冽胸口的衣襟:“这样的话,冽教授你也要赶紧出声明澄清。不然,‘女朋友’这个坑被我占了,吃亏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女生觊觎冽教授你的风采。”
阎冽握过她的手腕,拉到眼皮底下仔细检查,她的手背有一道浅红色的新伤痕,格外扎眼。
张活柔用力抽回手,背到身后。
阎冽没生气,倒笑了,唇角轻勾:“我正要问你,敢请我俩何时何地‘在一起’了?”
贴里有人爆料,说“z女”亲口承认与冽教授“在一起”,许多人跟贴骂“z女”不知廉耻。
张活柔面不改容:“不知道,有人要黑我,我没说过。”
阎冽不出声,眼神沉静地打量她,似乎在判断。
张活柔有些心虚,原本就憋屈不爽,现在更加愤怒。
他来了,一句安慰话都不给,只有数落和质疑,怎么成她的错了?
妈蛋!
她愤愤不平,很恼火,巴不得他别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