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真是杀父之仇,她怎么可能还视若无睹,继续跟徐青扮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她从来都是敢爱敢恨,对于俆辰轩也是努力争取过,是他不要的,而且以后都再无可能了,徐青与她家的血海深仇,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这厢‘父女’俩虚情假意地嘘寒问暖,聊着有的没的,彼此心中都算计着。
那头陈越开始上演早就谋划多时的戏码了,两个孩子已经在房间里玩得不亦乐乎,陈越便出来跟俆辰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可惜俆辰轩却是理也未理会她,全程冷漠脸。
“辰轩,你是不是还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啊?”陈越忽然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来,语气故作亲昵,好像是在跟他缅怀过去一般。
俆辰轩眉头一皱,疑惑地瞟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没做声。
她又靠近了一点,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是赤果果的够引,柔柔无力地说:“辰轩~咱们好几年前可是见过好多次呢,可惜了,你居然不记得了,真是伤透人家的心了。”
那时候陈越是c城商政界有名的公关女,据说她倒并没有陪人睡觉,反而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花’,不过是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罢了。
而那时候的的俆辰轩不过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可却自有一番魅力,吸引着大了他好几岁的陈越,她原本想钓的是俆辰轩,结果不曾想居然跟徐青扯上了这种关系。
俆辰轩一个刀眼扫了过去,隐忍着怒火,冷言道,“景天怎么还不出来?你是不是让你儿子故意如此的?想接着亲近景天,然后让我对你们母子改观吗?还是别有目的?”
“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呢?我可没欠你什么……”陈越冷笑一声,又挪了挪身子,抚手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用那种嗲嗲的声音说:“辰轩,说起来……我其实不想跟你父亲扯上关系,对你倒是一直念念不忘。你也不要这么恨我,我又不是第三者,你妈妈的离世跟我可没关系,就算他不找我也会找别人的,你放心,我是喜欢你的,自然不会跟你抢家产,要不然我们联合……把徐青整垮,到时候他的股份全部就是你的了,徐家其他人还有谁可以与你抗衡,你说是吗?”
说着,就跟瞬间得了软骨病似的一个劲地想往俆辰轩身上靠,还故意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大半个胸脯,好在俆辰轩眼疾身快,一个躲闪往后连连退了几步,然后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自然更加带了几许威严,斜睨一眼警告她,目光是不容侵犯的威慑,怒道,“你个贱人,我就说你没安好心,还说不想要徐家的一分钱,那你为何还恬不知耻的找上门来?居然还想来蛊惑我,告诉你,我俆辰轩眼睛再瞎,即便对徐青恨之入骨,也轮不到你这么一个跳梁小丑来左右我的事情,简直痴心妄想。”
语落,俆辰轩转身想离开客厅,没曾想那女人居然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后瞬间啼哭起来,还故意把衣服又使劲往下拉,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顿时一脚踢开了她,可也警觉了起来,这女人干嘛忽然抱住他?果不其然抬眸往楼梯口看去,刚好徐青跟景向依一前一后下来了,徐青铁青着脸看着他,景向依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看着俆辰轩,朝他眨了眨眼,好像对于他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还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态。
这可气到了俆辰轩,他拧眉瞪了瞪那个该死的女人,真是又好气又无奈,不过显得更加从容不迫了。
陈越蹲坐在地上大哭着,还断断续续哭诉着徐辰轩的恶性,语气要多委屈就多委屈,“老徐……这……你儿子想对我做那事,他非礼我,老徐你要为我做主啊……虽然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情人,可是也是你儿子的妈妈呀!你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呢?不能因为是你儿子,你就……偏袒他……老徐……他真的没把你放在眼里……”
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徐青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一把抱起了她,慌忙地给她理衣物,一看那样子确实像是被人‘羞辱’过后的情形,徐青怒火中烧,扬起手就想挥向俆辰轩,怒吼道,“你个混账东西,看我不教训一下你!她怎么也是我徐青的女人,你怎么……怎么现在如此混账了?居然还想对自己的继母……真是大逆不道!”
俆辰轩冷笑一声,一把打开了徐青的手,目光凌厉地看向他,觉得万分可笑,这人年纪也不大,五十来岁居然已经如此糊涂了,看来这徐家早晚变天,怪不得二叔三叔他们一直想让徐氏易主,他声音低缓,可却掷地有声,“你未免太看得起这个贱人了,她不过是个公关女出生,你觉得我会对这种千人骑过的女人感兴趣吗?也不想想,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愚不可及,这种烂货我可没兴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自己问她吧!”
语落,他转身欲走。
徐青大喝一声,气得双目通红,手都抖了起来,“站住。”
俆辰轩顿住,目光看向那个在一旁看戏的女人,心里恨不得立刻上前打她的屁股,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在一旁看戏,倒是一点都不吃醋的吗?
“既然你说她污蔑了你,那么我们就当面对质。”徐青睨了一眼俆辰轩,又看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女人,眉头一皱淡淡道,“小越,既然你说他试图非礼你,那么你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向依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们,目光来回梭巡了一下,忽然插嘴道,“那个……你们慢慢对质,我去陪孩子玩,不然待会看见这场景也不好。”语落,转身就走,可却噗呲一声笑了,颤抖着肩膀逃离了现场,身后的俆辰轩气得牙痒痒,忍不住也笑了笑。
他笑了一会儿,然后瞪陈越一眼,把心头的怒火又压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地说:“既然要指控我,那便说吧,我倒是想听一下你多有本事编故事。”
徐青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地说:“别怕,如果他真的试图对你不轨,我不会姑息的,必定为你讨回公道,不用害怕。”
陈越点点头,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看了看俆辰轩,这才喃喃道,“刚才你跟二小姐去谈事了,孩子们就玩得很高兴……”
“能不能讲重点?你觉得我时间很多是吗?”徐辰轩冷言,要不是想听听这女人如何污蔑他,早就走人了。
她一个害怕地往徐青怀里靠,那意思好像是俆辰轩在威胁她似的,让他心中一阵恶心。
徐青抚了抚她的头发,示意她继续,陈越这才继续道,“孩子们去屋里玩了,我就想问问他需不需要吃什么,没曾想大少爷居然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他居然说‘既然你跟那死老头都可以玩,不如跟我也玩玩,反正都是出来卖的,跟我岂不是更舒服’什么的,他说了好些恶心的话,还开始扯我的衣服……我害怕……想反抗他却捂住了我的嘴……”
“哼!”俆辰轩哼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可真是厉害,说得真的似的,不去演戏可惜了,不过怪不得你可以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周旋,不愧是有名的公关女。”
“混账东西。”徐青气得青筋突突直跳,要不是忌惮自己打不过这混球,早就动手揍他了。
俆辰轩目光如炬,冷冷一笑,“果然是老了,你可仔细瞧好了,刚才她说我捂她嘴了,可是我手上可并没有一点口红,你瞧她的嘴哪里像被人捂过之后。”他张开了手晃了晃,这女人是智障吗?还说自己反抗了,如果真反抗了那她口红还没蹭得嘴边都是。
陈越愣住,定定看着徐青,支支吾吾地说:“不是……老徐,他后来踢我两脚跑去把手洗了,我真的没说谎,你也看见她刚才又踹我了……相信我,我没必要自讨苦吃,说谎对我来说没好处,我不至于为了污蔑他……失去你的信任吧?你不知道他想借此让你帮我赶出家门……而且他联合徐家老二老三一直在整你……你相信我……”
俆辰轩嗤笑一声,看了看徐青,转身从容不迫地往楼上走去,也没解释。
徐青也不傻,知道陈越可能真的说谎了,可是俆辰轩对他起了报复心这也是存在的,不管陈越图什么,她为他生了儿子,这么多年也没想着靠儿子来徐家要什么,若不是走投无路肯定不会找上门来自讨苦吃,即便过得好,可寄人篱下不是她想要的。
“他真的非礼你了?”他眉头紧锁,显然也不相信她的话。
陈越点点头,眸子闪过一丝亮光,从容地说:“他确实非礼我了,可我没反抗,害怕被你看见,觉得是我想够引他,没曾想你还是看见了,我就想闹大一些,让他不敢有下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对我又那种心思,或许就是故意离间我们的关系,毕竟他很讨厌我跟丞书的存在,老徐,我说过我不图你的家产,只希望跟儿子衣食无忧就可以了。”
徐青眯着眼睛看向她存了几分怀疑,可是她的话又那么诚恳,语气也不像说谎,要么她段数太高,要么就果真如她所言,如果她想把徐家弄得鸡犬不宁,她早来可以来闹,说不定早几年徐家就鸡飞狗跳了。
“以后离他远些,若有下次大可直接呼救。”
陈越点点头,低眸暗笑一声,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