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鸢撇了撇嘴,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在炫耀。看,你夫君我酒量多好啊。一想到洞房花烛夜,他光是用沾满了酒气的嘴吻自己,自己便被他吻得醉了,洛清鸢愈发觉得这厮是想到了那件事,所以在跟她炫耀。“行了,走罢,莫要别人等久了。”洛清鸢催促道。
席夜枫在她微微撅起的小嘴上啜吻两下,笑道:“那我走了。”
“嗯……”洛清鸢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记得早去早回,不然你就回来吃冷剩饭罢。”眼里透出几分警告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席夜枫只觉好笑,身子本来已经离开许远,听完这句话又立马俯下,低头凑过去堵上了她的嘴,索了一记热烈而缠绵的吻。洛清鸢觉得,这吻的确热烈,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翻天覆地般胡乱搅动,逮着地方就唰唰地来回扫,也的确缠绵,因为时间长得不像话,让她差点儿憋得脸都红了。显然,席夜枫满足了,事后还抿了抿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终于等到席夜枫离开了屋,洛清鸢长长呼了口气,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以后跟席夜枫的日子绝对……清闲不了。
看到席夜枫走远,门外候着的雪梨才进了屋贴身伺候着。
“姑娘,姑爷这几日还真忙。”雪梨笑道,顺手将香炉里的安神香点燃,屋内顿时环绕着袅袅的香气。
洛清鸢勾了勾唇,“虽然过几日就要回西阳了,但是把这些面上的客套做足了,以后才能放心往来于京都和西阳之间。他的根儿总归是在这儿,有些应酬还是要好好对待的。”
雪梨听闻这话,忽地想起周嬷嬷跟她无意提到的那事,神色认真起来,“姑娘,姑爷的确需要应酬一些事情,可我觉得姑娘也该防着些,以前在洛府的时候我就听吴嬷嬷说过,有些人最爱在这种宴席上往别人屋中塞小妾通房了。姑爷对姑娘自然好,但难保不会一时心软,纳个梨花带泪的狐媚子进门。”
洛清鸢噗嗤一声笑出来,“雪梨,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叫我吃了大惊。”
雪梨皱了皱眉,一跺脚,委屈道:“姑娘,我在掏心窝地跟姑娘说话,姑娘怎的不当回事呢。”
洛清鸢拥着被子半坐起身,笑了笑,“我没有不当回事,只是有些事担心也没用,反不如顺其自然。”
雪梨不赞同道:“姑娘不该这样想,只要你将姑爷看管得死死的,又岂会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洛清鸢笑意逐渐敛起,淡淡道:“若姑爷心里有我,他自然不会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若我在他心里分量不大,就算我时刻管着他,他依旧会把别的女人领回家。”
雪梨直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因为姑娘的一双眼方才还满溢着喜悦,旁人隔得很远都能感受到那份幸福,可此时只剩黑幽幽一片,平静得像是一口不起波澜的井水。雪梨此时万分懊恼。
“雪梨,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事了?”洛清鸢忽然问了一句,叫雪梨心里咯噔一下。
“没……自然没,有的话早跟姑娘你说了。”雪梨忙回道。
洛清鸢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让雪梨觉得无所适从,咬了咬牙,豁出去般道:“是,我是听到了些谣言。姑娘不知道么,忠勇侯府大房里的丫鬟婆婆们都知晓这件事,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冷屏早就是姑爷的人了,以后还会跟着姑娘和姑爷一起去西阳。”
洛清鸢眼珠子一动不动,片刻后才眨了眨眼,嘴角泛笑,“谁跟你说的?”
雪梨忿忿道:“周嬷嬷无意间说漏了嘴,后来我在别的丫鬟那儿也套出话来了,姑爷每次从西阳回到府中都是这个叫冷屏的丫鬟伺候着,一看便知,冷屏是姑爷的人了!”
“姑爷没动她。”
“哈?”雪梨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贴身伺候的女人,姑爷没道理一直没动她,况且这冷屏还是个长相出挑的大丫鬟。
“我说,姑爷没有动过她。”洛清鸢笃定道。若是他有过别的女人了,他不会像现在这般反应生涩,接吻时连舌头都能被她咬住。或许这也是她心里某处不断被他软化的原因,他没有骗过她,他非但一个通房没有,连女人都没碰过,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洛清鸢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解决这方便问题的,心里猜测,难道是多年的军中生活让他养成了“自力更生”的习惯?
“如果姑爷没有碰过她,为何府里的丫鬟嬷嬷们都默认了冷屏是姑爷的人?”雪梨还是觉得此事难以置信。
“丫鬟婆子们怎么看是她们的事,我只知道冷屏这丫头是不能得偿所愿了。”洛清鸢淡淡道,眼里无半分同情。若是冷屏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西阳,大抵很多人都会背地里笑话她想要飞枝头做凤凰罢,可是这关她何事,不存这样的心思又怎会惧怕别人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