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表小姐好。”不等幼清说话,迎面就望着周文茵笑盈盈的走过来,幼清也露了笑意行了礼,道,“周姐姐是去烟云阁?”
周文茵颔首,道:“我在房里也没什么事,就去陪祖母说说话。方妹妹是从哪里来?”
“我也是从烟云阁出来。”幼清笑着道,“姐姐去吧,老太太正在房里呢。”
方幼清去找外祖母做什么?难道是听到风声了?她什么态度,是顺势而下应了还是不同意?周文茵有些好奇,可又不好直接去问,只得笑道:“妹妹慢走。”
周文茵望着幼清远去,她带着半安就去了烟云阁,薛老太太正在生气,见周文茵来了也没有开笑颜,周文茵笑着上去撒娇,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可是方妹妹惹了您不高兴了,若真是,回头我去替您出气去。”
陶妈妈听着就是一愣,表小姐这话说的虽是笑话,可话里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还是陶妈妈第一次从周文茵口中听到她谁表露出不满来。
表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忌惮方表小姐的缘故?
“可不是。”薛老太太不悦,“我还打算做个媒,却是忘了那孩子身体有旧疾,这往后岂不是害人!”
周文茵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方幼清平日静气神好的很,大家就以为她身体好好的,如今一说她也想起来,她的病确实不能生育。
“祖母是打算给她保媒?”周文茵当做不知道,“保的谁家,表妹的身体封神医不是说了吗,吃个几年的药调养一番并无大碍的。”
薛老太太却已经改变了主意,不管怎么说,这丫头是不可能做她孙媳妇断薛氏的香火。
得另想办法才行。
她不能和周文茵这样的小辈商量,只好含糊其辞的道:“倒是没有,我不过随意说说罢了。”就换了话题。
周文茵心里和明镜似的,外祖母肯定是和舅舅提了方幼清和薛潋的婚事,如今知道方幼清的身体,大概是心生了悔意,又不好和她说,只得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她当然不会傻的去追问,就顺着薛老太太的话说起别的事情来。
等在烟云阁用过午膳,又在薛老太太的碧纱橱里歇了午觉,周文茵便去智袖院,远远的就看到薛霭站在智袖院外踌躇徘徊,她拉着半安站在半道上未动,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薛霭。
薛霭负手站着,眉头紧紧蹙着,显得有些烦躁和心不在焉……
周文茵心头像是翻起了巨浪一般,她从来没有见过薛霭这样,即便再烦恼的事,他也会沉着冷静的处置,可是他现在分明就是焦躁不安,可是又不犹豫不决的样子
一见擒心。
是什么事让他这样。
难道是因为方幼清?因为知道了外祖母和舅舅有意将方幼清留在家里,所以他心痛,不甘,却又难以启齿?!
薛霭,薛霭,他果真对方幼清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文茵浑身无力的靠在半安身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薛霭。
薛霭在智袖院门口站了许久,最后一拂袖转身大步而去,周文茵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有理智。
她闭上眼睛,头顶上阳光刺在眼帘上,明明很亮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半安。”周文茵手指冰凉的攥着半安的手,“我写封信你去送给薛明,让他想办法来见我。”
半安不疑有他点头应是。
周文茵不想再去智袖院就直接回了房里,写了信交给半安,下午信就到了薛明手中。
天擦着黑,角门的婆子偷偷过来找半安:“二少爷在那边,说要见周表小姐,您看……”半安就知道是周文茵和薛明约的时间,她打赏了婆子,叮嘱道,“你先回去,我们小姐一会儿就到。”
婆子揣着一两银子殷勤的道:“姐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和二少爷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半安和周文茵就小心翼翼的去了对面,在角门边见到了薛明,多日不见薛明留了络腮胡子,虽不至于蓬头垢面可和以往器宇轩昂毫不沾边,周文茵惊愕不已,问道:“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没事。”薛明贪恋的望着周文茵,问道,“你过的好不好?”
周文茵摇摇头,又点点头,薛明就知道她过的并不好,怒道:“是不是大哥和那狐狸精……”他就知道方幼清不是好东西,长着一副狐媚的样子,整天围着大哥转!
大哥也是,从来不知道避嫌,不知道考虑表姐的感受。
薛明气的一拳砸在门扉上,震的灰簌簌落在他的头发上,他浑然不觉。
周文茵心疼的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又生气。”又道,“听说你最近一直买醉,还不去学馆上课,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连前程也不要了。”
“读书又如何。”薛明冷笑一声,“将来还不是被人压的死死的,我宁愿离过去远点……”又望着周文茵,“只要表姐和大哥过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文茵红过来眼睛,喃喃的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说着叹了口气,“我的事你不要费心了,等过些日子或许我就不住在这里。”
薛明大惊,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周文茵摇着头,拿帕子压着眼角,回道,“我真的没事,祖母在给我和表哥选日子,等选好了日子我再住在这里也不合适,总要搬出去的
穿越之独守倾心。”
虽说的是婚事,可周文茵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薛明如何看不出来,就道:“是不是大哥不愿意娶你?”
周文茵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薛明气的来回的走,又停在周文茵面前手足无措的道:“你别哭,你别哭!”他怒道,“我去找大哥,就算是打一架,我也要把他打醒。”
“别!”周文茵摇着头,“你为我已经做的够多的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成了,三妹妹那边我也会看顾她的,你放心和二舅好好生活。”
你过的不好,我怎么能安心,薛明又痛苦又心疼,打定了主意:“你别管了,这件事我有办法。”
“不要。”周文茵道,“你若真的想帮我,就听我的。”
薛明立刻点着头,道:“好,你说,我听着。”
薛霭在书房看书,听洮河说薛潋回来后直奔智袖院,他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也不说话出了门径直去了智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