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奶奶抹着眼泪回到房里,气的直打颤,她拍着桌子道:“因为二爷不在,她们就这样对我,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龙袍又不是她放进书房的,再说,龙袍被发现后,也不是她让大家起兵逼宫的,如今失败了,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说的就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她一个人似的。
实在可恶。
“二奶奶。”她身边的婆子将茶盅端给她,低声劝道,“其实,若按奴婢想的,最可恨的还是左二奶奶,她要害宋太太,想要在太后娘娘面前立功,就立功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您,如今她倒是无事,反倒您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她也是好心。”徐二奶奶道,“说到底都是郑家和宋太太太过阴毒了,若不是她们,我们怎么会变的这么狼狈
长烟归。”她说着站了起来,冷笑道,“不过,如今宋太太和郑夫人都在我们手里,这口气不乘机出了,岂不是成了撼事。”
“二奶奶要做什么,您不能乱来。太后娘娘留着她们可是大用的。”婆子怕徐二奶奶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徐二奶奶摆着手道,“我又不是丧心病狂的人,能做什么事。”话落,甩了帕子就去了底层。
她站在低矮的舱门前轻轻的笑了起来,隔着一扇门,里头的可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如今竟然这么狼狈的成了阶下囚,关在这种阴暗闷热的地方!
想想她就解气。
“将宋太太请出来。”徐二奶奶找了椅子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舱门口,不一会儿幼清自里头出来,徐二奶奶打量着她,就见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秋香色家常褙子,头发随意的挽了个纂儿,一夜的颠簸此刻有些凛乱的落在肩头,明明是面有疲惫模样狼狈,可她的神色却依旧镇定自若,不露丝毫的怯意。
“宋太太好胆色。”徐二奶奶颔首道,“这样的境地你也不慌不乱。”
幼清淡淡的笑笑,打量了眼舱底的格局,视线又在楼梯上转了一圈,回道:“便是慌乱也改变不了现状,又何必急着恼着做无济于事的事情。”话落一顿,挑眉道,“二奶奶被太后娘娘训斥了?”幼清很了解徐二奶奶,她若不是被训斥了,是绝不会跑到这里来找她,此刻来约莫是想找个奈何不了她的人出出气。
柿子捡软的捏!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徐二奶奶不悦道,“事到如今,你老实和我说,那件龙袍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到侯爷书房的?”
幼清扬眉,微笑道:“自然就是二奶奶在郑府用膳的时候,那东西,如何能摆在家中过夜!”
“原来如此。”徐二奶奶腾的一下站起来,昂首看着幼清,冷笑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你和郑夫人不还是成了阶下囚,生死由我们控着,等下了船,好日子可等着你们呢!”话落,她正要说话,忽然楼梯上传来砰砰砰的声音,随即徐鄂下了楼梯走了过来,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二嫂,你在这里干什么。”
徐二奶奶一愣,眼角余光撇了幼清,又看看徐鄂,顿时掩面笑了起来,讥诮的和幼清道:“我道你怎么不慌不乱,原来是有三弟做靠山。”她又看着徐鄂,道,“三弟,你一心惦记着的美人近在眼前,你可不能错失了良机啊。”话落,拂袖而去。
徐鄂目送徐二奶奶出去,立刻看向幼清,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送饭来了。”说着,朝后看去,他的随从就将食盒提了过来,徐鄂又道,“去,搬个桌子来。”
“不用了。”幼清感谢的看着他,道,“饭菜送进去吧,大皇子妃和两位郡王应该都饿了。”
徐鄂就不高兴,想说什么,可立刻想起幼清的脾气来,就点着头道:“行,行,那我一会儿再给你送点来。”
幼清朝她笑笑:“谢谢!”
徐鄂立刻就怔了怔迷恋的看着她,笑容色迷迷的:“你……你真美!”
幼清只当没看见,指了指外头道:“现在到哪里了。”徐鄂一愣,想了想回道,“估摸着明天上午到天津卫。”
幼清心里咯噔一声,这么说来,太后是打算从天津卫入海了?
可是,这样一来,她们被发现的可能也增大,毕竟这里离京城那么近,朝中的急报一到,必定到处都是盘查的人,这两船的人阵仗如此浩大,不可能不被发现
新版皇后的乖宝皇帝。
太后不会想不到这些吧?
幼清想问徐鄂,可估摸着他知道的可能也不多,一来他这个人从来不关心这些,二来,太后可能也不会和他商量。
“徐大爷伤势如何了?”幼清套着徐鄂的话,徐鄂回道,“昏迷未醒,不过暂时死不了!”
幼清挑眉没有说话,指了指船舱,道:“多谢许三爷照佛,我替大家谢谢您。”话落,福了福,便进去了。
“那个……”徐鄂还想说什么,可幼清已经猫着腰进去了,他叹了口气,还是不要把她惹急了的好,反正行程还长,他有的是机会,想到这里徐鄂便高兴起来,吹着口哨摇摇摆摆的上了楼梯。
“我们现在是往天津卫走?”张澜蹙眉看着幼清,幼清颔首道,“是!”
张澜也觉得很奇怪,她以为太后会往余杭走,他想了想心头一顿,道:“难道天津卫有人接应?”
“现在看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了。”幼清颔首,除非天津卫那边安排好了,打通了关节,否则,这一行近百人的一入天津就会成了瓮中之鳖。
忽然,舱门再次打开,有人站在门口喊道:“吃饭了。”随即,便丢了七个馒头和两碗水进来,啪的一声重新将舱门关上。
郑夫人笑着过去将地上的馒头一个个捡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无奈的道:“馊的。”这个天气,饭菜置放一夜定然是留不住的,“我们可真成了牢里的囚犯了。”
幼清朝她笑笑,依旧在想太后的目的。
几个人中午各自歇了一会儿,等下过了午时,船忽然就停了下来,幼清猛然睁开眼睛,张澜亦是,戒备的朝幼清看来……
这个时候不着急赶路,怎么会停下来,按行程和速度也不可能到了天津卫。
难道是追兵来了?
幼清心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宋弈她们肯定已经追来了,但是决不可能这么快,江上那么多船来来去去,便是一个一个盘查也要时间。
“里面的人都出来。”忽然,舱门被人踢开,突如起来的声响惊的年纪小的赵松安哇的一声哭起来,大皇子妃忙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朝幼清和张澜看去,幼清道,“先出去再说。”便单夫人出了舱门。
一出去她的眼前便是一黑,一条麻袋自她的头顶套了下来,随即扎了口,而她身后也相继传来惊呼声,和赵颂安被人堵了口角闷闷的哭声。
太后想做什么?
不等幼清想完,她就被人扛在了肩膀,紧随着是一阵行走时的颠簸,虽然听不到人说话,但幼清能感觉到应该来到了甲板上,纷乱的脚步声踩的咯吱咯吱响动着……
电光火石间,幼清明白过来。
太后是打算换船!
是了,她们这样大张旗鼓的走,既容易被人发现,又去不了码头,但是若太后重新换船呢,将她们打散开来,原路返回路过通州往余杭而去,或者……绕点路从山东境内上船,到登州入海?
这样一来,路线就更加复杂,后面的人想找就更加的难
重生重征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