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长命女 我想吃肉 3256 字 13小时前

打完了,派人送信给舅妈大长公主:“我这边打完了。”

那边大长公主就派人盯梢亲儿子。昨天,凌珍珍在宫里被梁玉打了一闷棍,今天梁玉去袁家,凌珍珍就写了紧急暗号要萧度当天出来。大长公主派的人原本在宫门外等着萧度出来好盯梢,不想萧度进去没多久,又从宫里出来了!

肯定有古怪!盯梢越发上心,一盯就盯到了一处道观里。

萧度不知道凌珍珍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担心得不得了,飞快进了道观,命人守在外面,他自己进去。三清像前,一个妇人身长而立,端庄严正。萧度看个影子就奔了过去,好险没叫出人名来。近了一看,这个人跟三清像摆一块儿,他得先拜这个人。

于是萧度跪了下去,结结实实叫了一声:“娘。”

大长公主点点头,几个壮士一拥而上,肩膀一按、胳膊一拧,麻布塞嘴、麻绳捆人。大长公主前脚上车,萧度后脚被扔了进来。车帘一放,风驰电掣回府去。从萧度进道观,到马车飞出来,前后半刻的时间,端的是干净利落。大长公主的卫队,是朝廷选出来的脸面,高大魁梧、膀大腰圆,萧度一介贵公子,委实不是对手。

萧度被捆在车上,心里就知道要糟,只恨嘴被堵了,不能跟亲娘求情。大长公主是疼爱他的,如果好好求情,至少可以不连累珍珍,好一点能够趁机赢得母亲的支持。他在地上又是蹭又是挪,大长公主干脆眼也闭起来了。一旁侍女小心观察车外,此时放下车帘,在大长公主耳边说:“殿下,那个人进去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默念:回家再打、回家再打。

一口气到了府里,一头一脚抬起来放到屋里,大长公主当殿正襟危坐:“松绑!”

萧度一得自由,吐出抹布就委屈地:“阿娘。”

“哎哟,不错,知道叫娘,我还道你只会叫珍珍。”

萧度见事不妙,正要说话,大长公主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拍身前长案,指着萧度说:“给我打!”

慈母变成母老虎,萧度挣扎着:“阿娘,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娘!老娘叫人登门问罪,我打从娘胎就没受过这种气!都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牲!你哪怕跟个娼妇吃酒,也比跟凌家小贱人鬼混像样儿!”大长公主骂着,“看什么看?给我重重的打!”

好么,看来是真想打的,众壮士按倒萧度,抡起板子问:“打多少?”

“打!我没说停不许停!”

萧度挨着打,开始叫几声想惹慈母同情,不想慈母变身变得很彻底,听他喊疼,大长公主就只管冷笑,还催着用力大。他就扯开喉咙:“阿娘,我就快要能叫她们家安份了。彼此相安不好吗?!”

大长公主气笑了,踱着步子过去,挥停了板子,蹲下去揪着儿子的耳朵吼道:“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生的是个儿子吧?莫不是被头猪掉包了吧?”

打手想笑,又怕被迁怒,憋得极辛苦。萧度身上疼,心里更痛:“阿娘,究竟怎么一回事?”

“你的好珍珍,你的心肝宝贝儿小妖精,把你卖啦!”大长公主语气轻快,笑道,“凌贤妃对圣人讲,你把袁家小郎君骗去给梁家人取笑呢。”

“这!谁说的?!不!”

“圣人说的。”大长公主笑到最后冷了脸,伸手在儿子刚挨了打的臀肉上狠掐了把,疼得萧度眼泪真的掉了下来。皇帝是不大可能叫凌贤妃替别人背黑锅的。【难道真是珍珍出卖我?】

大长公主一声冷笑,扶膝而起:“抬去送给他爹,好好管教!”

话是这么说,大长公主还是亲自过去跟萧司空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前头老子跟凌贤妃党羽打生打死,把凌家喷得狗血淋头,自己也挨了不少黑砖,后头儿子跟人家妹妹海誓山盟,儿子还已经有了婚约,虽说还没办仪式,可约了就是约了,这他娘的是把老子娘捆一块儿给卖了呀。

萧司空开始看儿子的惨状,还以为是被仇家暗算,惊怒交加想报仇。听妻子说完,他抬起手上拂尘,往儿子身上一顿乱打:“混账!逆子!”

萧度见了亲爹,心道,妇人是没法讲道理的,除了珍珍,亲娘也听不进道理。但是阿爹不一样,他一定能明白的。忙说:“阿爹息怒!穆士熙查了吗?”

哦,穆士熙是真的有问题的。萧司空停了手。

萧度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穆士熙真的有问题,那么,凌珍珍也就没有骗他,多半是不小心。唉,凌贤妃多狡猾呀,肯定是珍珍被套话了。

终于,被打完了两顿之后,萧度得以说明他自己并没有被凌珍珍骗,他们两个是真心想要在一起,并且真的有考虑过怎么破解眼下局面的。

大长公主抱着膀子冷笑,凌家的小娘?皮肉能看而已!她伸个指头指着儿子:“你做梦!你是要叫你爹失信于人吗?刘家小娘子哪里不好?小小年纪就有模有样,你要不是我的儿子,你才娶不到她!”

然后指挥萧司空:“给他告假,就说病了,养好就送到刘家去!”

爱子变孽子,大长公主翻脸也比翻书快。

萧司空道:“夫人,息怒。我问问他,你打算跟刘家怎么办呢?嗯?你失信于人,叫人家小娘子如何做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礼义廉耻呢?”

“我情愿把她当妹妹疼,我和珍珍一定会照顾她的。”

大长公主继续翻脸:“呸!我就要她做我儿媳妇!她大家闺秀,父兄俱在,用得着一个小娼妇照顾?那小娼妇怎么这么有脸呢?”

儿子跟老婆一样,都是遇事要自己痛快,老婆好点儿,因为她是公主,并且多数时候还是在道理上的。儿子就不好了,萧司空直起身:“夫人,我这就给他告假。”

萧度傻了,为什么呀?又一想,坏了,凌珍珍约他见面,还没见着呢。挣扎要爬起来,又被大长公主一脚踢在了臀上:“你给我老实点吧!你爹娘还要给你善后呢!”

大长公主的善后也简单,给袁家赔礼道歉,对刘家再次重申婚约有效,并且一定会管教好萧度。萧司空那里,跟皇帝见面的时候得提一提儿子不像话,已经打得告病了。夫妻二人继而同仇敌忾,发非要掐死凌家不可。

萧度被锁在家里,由大长公主的卫队看着,大长公主派一队带甲武士三十人,别的不干,就蹲萧度那儿不叫他越狱。

谈心,没有的,棍棒就有。关到刘家出了孝,就让他们成亲!

萧度愈发思念凌珍珍,他相信凌珍珍也担心他,当然也更想当面确认一下情况,不知道凌珍珍有没有被家里为难?

凌珍珍也在思念他。

早在宫里的时候,凌珍珍已经被凌母发现了不对劲,她自己还不觉得。凌母也是有主意的人,问女儿问不出来。凌珍珍只推说:“这梁家的三姨也太胡说了。”凌母心道,我看你魂不守舍的,跟梁家那个“凡品”不大有关系。

问不出来就不强问,凌母的主意比女儿多得多。暗中留意就是了,凌母很是怀疑女儿这是少女怀春了。那就更问不出来了,不是吗?

凌珍珍与萧度约了紧急见面,信,凌母没发现,但是大活人出门就好盯了。凌珍珍前脚走,凌母后脚就带人跟上了。凌珍珍进了道观,萧度当时已被大长公主亲自抓进车里了,她与大长公主的车擦肩而过。

进了道观不见萧郎,凌珍珍前找后找,急得哭了:难道萧郎生气了?

凌珍珍不开心地回到了家里,凌母什么事也没拿着,只能闷中纳罕,难道真的疑错了珍珍?第二天,穆士熙的妻子又来拜访,凌母且把小女儿的事放一放,把大女儿的大计再拣起来,大女儿是富贵所系,比小女儿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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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