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肖凛轻哼一声,电话让人查了聂双双的居住楼层门牌,直接搭电梯上了楼。
门铃是哑的,大门是锈的。
肖凛按了几次门铃无人响应,又抬手,皱眉敲了敲有些脏的铁门。
铁门扑簌簌落了铁锈,门内听起来安静一片,只有隔壁住户传来电视机的嘈杂声响。
肖凛耐心不大好,又敲了几下无人响应的大门,“碰碰碰”的声响一声声叠在楼层里。
“哎唷小伙子,大夜里的你勿要闹啦!”
隔壁住户家的大门倒是被他吵得打了开,探出一个六七十岁阿婆的脑袋,“隔壁么人的,都回老家去了!还有一个做记者的小姑娘今天夜里头也不在,早上碰到她她特意跟我讲的!”
肖凛冷冷扫了阿婆一眼,继续敲门。
阿婆受不了的关门回屋,肖凛又发泄似的按了会坏掉的门铃,过后才停下动作。
外边雨势淅沥,原本听着还算缠绵的雨声都变得刺耳烦躁。
肖凛单手拎着甜点抓着伞,甜点袋被沾湿,伞面的雨水顺着伞骨湿嗒嗒的流到脏乎乎的地砖。
他看着走廊外的雨抓了把黑色短发,忽的皱眉笑了。
不在家?
很好,不在家……
他蓦地停手,握拳狠狠砸在聂双双家门的铁门板上。
“咣!”的巨响,一圈一圈回荡在楼道。
“嗡嗡嗡”,此时,肖凛的手机震动响起。
他垂眸摸向外套中的电话。
也没意识到,当他听见手机声的那一瞬间,他的眼角带上了谅解般的淡笑。
然而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的来电者,肖凛便冷了眸光。
“什么事。”
他接起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肖家老管家殷切的声音,“阿凛,肖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你现在国内这阶段应该也不忙,来北美看看你爸啊。”
老管家口中的“肖先生”,当然是指肖凛在海外养病的父亲,曾经肖家的掌权者,肖慎行。
肖凛冷冷嗤笑,“他身边不是还有肖驰在孝敬他么,哪里需要我去多手多脚。”
“唉,你爸爸虽然从来不说,但他其实最想见的是阿凛你啊!而且他现在也没什么大愿望,就想看到你和你哥和和睦睦——”
肖凛更加好笑,“这老东西也不想想自己年轻时都做过什么该下地狱的事,老了病了倒是想起来玩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一套……”
“阿凛你!”老管家又是一声叹息,“还有关于你和向家小姐订婚,你爸也很想尽快调养好身体回国再跟向家人联络联络感情,和你谈谈——”
“谈什么?没什么好谈,不都是早就决定好的事?”肖凛已经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愿,“行了,就这样。等老家伙快病死的时候再来找我。”
说着就收了线。
然而肖凛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内心的烦躁却随着老管家的一通电话,变得越加如葛藤般纠结,难以驱散。
天空的雨伴着冷风斜入进半露天的楼层走道,他转头看了眼外边天色,深深呼吸。
混着泥腥尘土味的冰冷空气钻入肺腑,清醒了头脑,他重新点亮手机屏幕,点开相册里被保存同步下来的相片。
——ts年会的舞台上,黑色长裙白色外套的年轻女子笑得一脸明丽,眼睛是弯的,嘴角是弯的,浑身没有一处不写满动人。
肖凛伸手,轻轻戳了戳照片上聂双双的笑脸。
他想见她……
肖凛倚在过道墙壁,在聂双双家门外吹了将近一个小时冷风。
直到雨势变大又转小,直到雨丝沾湿了他肩头外衣的布料,直到宋卿又给他打来电话催他过去,他才迈开步伐,转身离开。
……
聂双双晚上跟苏湄在外边吃了烤串,去了苏湄住处。
苏湄租住在一处高档小区,第二天要大飞机回家,聂双双直接住在了苏湄那,陪她侃了一整夜的八卦。
第二天早上去机场送完苏湄,又顺便找机场熟人打听了下最近会来搭乘航班的明星,然后才回了自己住处。
除了有些困,聂双双没感到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回到自家公寓楼底下,她发现楼下垃圾桶里,竟然有人扔了好几个全新未开封的mendel甜点!
清早的太阳冉冉上升,环卫大叔扒拉出垃圾堆里甜品店漂亮的粉蓝色纸袋,打开包装精美的蛋糕看了好一会,才惋惜地又把甜点扔回了垃圾堆。
聂双双看着垃圾堆上被白白浪费的小蛋糕,心里莫名想把扔蛋糕的家伙打一顿。
……
临近新年的日子过得很快,时间行云流水一样就过去了。
聂双双轻松快乐的过了头,便乐极生悲,除夕那天智齿发炎,不停歇地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