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的声音带着笑,因为开着窗,被风吹得有些飘,听起来沙沙软软。
盛风揉了揉耳朵,有点痒。
“在洗呢。”他说。
原来他周围那么吵是因为他在洗车行。
夏凉抿抿唇,拿着电话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夏凉正纠结找不到话题要不就先挂了的时候,盛风突然开口:“爆米花是你洒的没错吧?”
“啊……”夏凉抿抿唇,想起当时的情景,有些脸红:“是。”
“那洗车钱,娘娘不给报销?”盛风呲着牙,调整了一下坐姿。
洗车行的椅子太硬,坐的他腰更疼了。
夏凉想了想,洗车好像也没多贵,爽快的答应了:“好啊,没问题。”
“那明天放学请我去大保健。”盛风扶着腰,轻轻扭了扭。
“啥?”夏凉瞪眼:“大保健是啥?”
“去了你就知道了。”盛风看了一眼洗好了的车,站起身:“早点儿睡。”
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
夏凉看着电话有些呆滞,不是说报销洗车费吗?
大保健……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会不会很贵?
夏凉抿抿唇,在抽屉里翻出自己存压岁钱的银行卡,装进了书包里。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夏凉点开,是盛风的短信:
【关窗】
简洁到过分的两个字,却让夏凉翘起了嘴角。
她关上窗,坐在书桌前吹头发,嘴角的笑容一直保持到入睡。
第二天夏凉一如既往的踩点到学校。
过了个十一,好不容易收了点心的同学们又散漫了起来,今天跟她一样踩点来的人竟然还不少。
林山和杜强风一样从夏凉身边跑过去,又呼啦啦的跑回来:“娘娘不愧是娘娘,迟到也这么淡定。”
俩人哼哈二将似的围着夏凉狗喘,可见这一路跑的有多努力。
夏凉哈哈的笑:“无他,唯熟耳。”
“噗——”杜强刚咬破一袋豆浆,被夏凉这一句逗的喷了一地。
值周的同学扛着拖把冲他瞪眼,他缩着肩膀灰溜溜的冲人作揖。
他们仨晃晃悠悠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已经放弃了抵抗,对着还空一半的课桌椅默念大慈大悲气死不划算咒。
盛风也是一如既往,早早的到学校,然后趴在桌上睡回笼觉。
夏凉忍不住,戳了戳林山:“小03,盛风为啥每天那么早来学校睡觉?”
林山叹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风哥他姥爷,对他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五点起床,不分冬夏,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夏凉瞪眼:“不会吧?我看姥爷人很慈祥啊……”
“嗯?”杜强最先反应过来,塞了一嘴油条也阻挡不了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娘娘你已经见了家长了?”
缺根筋的林山还一脸懵逼:“见什么家长?开家长会了吗?”
杜强一把扒拉开林山,眉飞色舞的凑近夏凉:“娘娘,看来这个十一过得很丰富多彩呀,进度这么快的吗?照这个速度,我是不是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当伴郎了?”
夏凉听他越说越离谱,无语的推开他:“别胡说!”
说完看杜强一脸还要说什么的表情,忙加一句:“作业抄完了吗?”
“啧啧啧”杜强艰难的吞掉一嘴的油条,咂咂嘴:“果然是夫唱妇随,这台词都一模一样。”
夏凉朝天翻了个白眼,坐回座位上,不打算理他了。
杜强也确实还没抄完作业,虽然意犹未尽,但毕竟八卦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看班主任那张濒临爆发的脸,他权衡一番,还是补作业更为重要。赶紧找人借了作业,回座位龙飞凤舞的鬼画起来。
夏凉和孟繁荣一个长假没见,叽叽咕咕的聊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盛风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耳边落了一窝麻雀,叽叽喳喳的吵得他头晕。
他晃了晃脖子,扶着腰,艰难的坐了起来,朝一旁的两只麻雀投去死亡一瞥。
被无视了……
两个女孩子不知聊到什么,抱在一起笑的桌子都在颤。
盛风啧一声,揉揉眼睛,从书包里翻出数学练习册,隔空丢在了夏凉桌上。
被不明飞行物吓了一跳,夏凉猛地坐直了身子,警惕的朝旁边看过去,受了惊吓的模样就跟动物世界里的小鼹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