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抬头的时候,他正好注意到她之前被遮住、松开的衣领。
“不需要,谢谢。”她稍后才回话。
阗禹这时却说:“你这里。”
盛静鸣正花心思谋划着怎么吃他的子,听见这句,没多想就整个脑袋抬起来。
疑惑的眼神流露出问号的意思。
阗禹忍不住伸出左手,跨过一张桌子的距离,替她扣牢了第二颗扣子。
他的动作又轻又快,“没扣好。”单手扣完之后补完话尾。
大约三四秒的间隔,盛静鸣怔住,眼睫毛轻颤,右手下意识握拳,微凉的棋子陷入掌心。
阗禹没觉得不妥,自己帮人扣好扣子,还笑了一下,像帮自家的宠物梳好了毛的些许满足。
他顺手摸了摸她扎着马尾的头,见她没躲,不知为何心情更佳。
第二扣子她一向都扣紧的,估计是打扫时动作牵扯得松开了。
他那样的动作仿佛照顾家里的女儿。
“……谢谢你。”她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干脆低头,小声地道谢。
阗禹已经坐好,目光最后停留在她因为翘所以错觉短的睫毛上。
“嗯,不用谢。”
下完一局,阗禹险胜。
她的下法是激进型的,剑走偏锋,每一步都直截了当、不顾一切地吃子。
阻断了一条路又立刻开辟出另一条路。
他知道她外表和一些行为有矛盾之处,但还是没料到棋技能偏差得这么大。
“你比第一回下得好很多。”阗禹不评价她的走法。
盛静鸣慢慢地拾着棋子,“我为了你特地回去学了好久。”
这种毫无所知对他的亲近口吻。
他的眼皮突突地跳,近视不深却不自觉地推了推鼻梁,“你进步得非常快,如果之前没有学过的话。”
“是吗,我以前不会围棋的时候,以为围棋就是,黑吃白,白吃黑,只要连通了首尾,就能吃子。”
这种说法挺神奇,他第一次听。
“某种程度上来讲,你说的没错。”他调整好状态。
十几分钟后,相邻的两桌开始重新随机组合。
本来阗禹是和沈子科换,但对方坚持要跟他下。
“我不想跟女生下了。”沈子科回想起小靓女凶残的下法就摇头,嘴里则不屑孤高的语气。
还是社长好,社长会让他。
于是不再是男女生混组,到他们就是纯男生组和女生组。
社长允许的话,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沈子科怕抢不到似的,赶紧坐下阗禹对面的座位。
安心了嘴又按捺不住,“社长,我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的感觉。”
“想说什么?”阗禹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讲。
沈子科趴下桌子,眼珠子往上飘,他叨叨:“我也想摸猫猫的头。”
阗禹没懂他的意思,“学校养的猫不是都被你摸遍了?”
沈子科:“不,我想摸那只会呜呜叫的。”
当时大家都在专心下棋,这人却盯着他们看。
阗禹说他一句:“不正经。”
沈子科:“!”
社长怎么这样啊,他能摸就算了,自己想摸还没摸到怎么就被说不正经呢。
沈子科不爽中。
然后下棋的时候被虐得体无完肤,一下子让他打消了以后再来找社长对弈的念头。
*
实验班周二的早上第一节是英语课。
他们班的英语老师苏晴同时也教五班。
在高二开课之前,级长就已经跟科任老师们商量过,为了合理安排高二的课程,做到有松有弛,让莘莘学子最大量化地吸收知识。
级长决定,语文和英语不能紧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