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禹抹泪微笑:“多谢你的安慰。”
他仍未止住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流下,他垂着头,抿嘴盯着黑屏的手机。
担忧了那么久,换来的结果却是他预料不及的伤人。
眼睛被泪水洗刷得越发酸涩。
司机颇有点手足无措,“哎……别哭啦,这么大个人了。”
阗禹抬手揉了揉眼角,嗓音微哑,“嗯。”
司机叹了一口气,干脆专心开车,视线挪回路况。
二十分钟后,阗禹除了校服衣摆留着橙色污渍,短发有些凌乱,其他的并无什么异常。
阗母开门迎接他,“儿子,有点久啊。”
“因为路上堵车了。”阗禹微微笑,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了。
阗母拍拍他的肩,“好吧,换了鞋去洗手开饭。”
阗禹笑着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润,“好的。”
*
周一,气温稍低,阳光依旧明媚。
体育课如常。
“你们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这周四上午测长跑,女生八百,男生一千,别到时候第一次跑身体承受不住。”
班里懒懒散散地回:“知道啦老师。”
体育老师继续:“好了,照惯例大家跑两圈,然后就解散自由活动。”
五班齐声应好。
盛静鸣站着望篮球场没动,直到洛星叫她,“静鸣,开跑了。”
她回头,“我不跑了请假,痛经。”
洛星感同身受,嘱咐她:“那你好好休息。”
盛静鸣:“嗯。”
她随后去跟老师说,讲了痛经第一个字老师就摆手同意请假了。
他们班的体育课照常,实验班的似乎改了,正好又撞到同一节。
有看见实验班的面孔聚到一块打篮球。
一群奔跑跳跃的男生身影中,却唯独没见到阗禹。
刚刚集队时还看见他的。
是回教室还是去羽毛球馆馆打球了?
盛静鸣想着上周五傍晚的事,一些说不清的异样情绪浮上来。
总觉得没有他结束通话时讲得那么轻描淡写。
她先去羽毛球馆,推门进去扫视一圈,毫无所获;改路线回教学楼,爬了四层楼梯,十一班教室除了认真做作业的,也没发现他。
*
之后中午上楼守株待兔了二十分钟,等来他跟三四个同伴一起走的背影。
太多人了。
盛静鸣没有跟上去。
下午第一节下课课间,盛静鸣裤袋里装着便利贴,第三次上到四楼。
在窗台伫立了十几秒,实验班里的老师仍在讲课,大有拖堂到下一节课前之意。
他坐在后头,专心致志地做着笔记,笔尖飞快。
身边的微风正正好好,吹拂进去,他的额发微动,眼眸连带侧脸仿若蒙上一层薄光,
盛静鸣垂眸又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纸条是在临近下课的一分钟才交给实验班一个同学传进去的。
“请给阗禹,谢谢了。”
任齐明在见到女生时亮起的光又在女生说完话后暗下去。
“好……”
第二节课间,盛静鸣依旧第一个出教室,赶到三楼的饮水间。
阗禹比她早到,拿着纸条在看。
“我来了。”盛静鸣小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