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所有事。”王辽严厉道。
“我和爸爸……从战争学院里偷出了昆古尼尔,交给了玫瑰公爵……”
“什么?!”
“这不是爸爸的错!他只是接了单活,根本不知道昆古尼尔接下来要做什么!毕竟海盗公约中的第一条就是不过问雇主信息……”
“海盗?!”王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还来自于海盗世家……我的天。”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行刺皇帝……王辽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竟会觉得这种女生很可爱。
然而——
“爸爸现在被玫瑰公爵抓走了,你能帮我救回他么?”皮皮虾楚楚可怜地说。
“……好。”
半夜,行走在玫瑰公爵府邸的王辽怨念缠身。因为皮皮虾的请求,奋不顾身就来这里,自己真是没救了……不过如果成功将玫瑰公爵逮捕归案的话,那就可以赎补他放走海盗头子的罪过了吧?毕竟,谋逆之辈人人得以诛之,不能在事发之时救下皇帝陛下,就诛杀宵小赎罪吧!
“你为什么要跳着走?”皮皮虾在他背上轻声问。
“这里到处都是魔法结界,我只能凭借记忆走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确定公爵会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不确定。”王辽滴下一滴冷汗,“这只是我值夜时候的经验罢了。”
说着,两人终于来到卧室门外,王辽将皮皮虾放下:“你等在这里。”
“我才不要像个娘们似的做缩头乌龟呢!我要砍死那个过河拆桥的下流鬼……”
王辽一把捂住她的嘴:“轻点声。你在外头等我,有情况就制造点动静提醒我逃跑。”
“望风?”
“……对,术语是望风。”
皮皮虾切了一声:“好吧。下手利落点,快去快回。”说完飞快地隐入黑暗的长廊深处,消失不见。
王辽作了一次深呼吸,开门进去。里面是套房,客厅没有人,房间里倒是传来争执声。早上见过的银发军官正站在那里,与穿着睡衣的人对话。那个人戴着面具,认不出是谁。王辽蹑手蹑脚地贴紧墙壁探听。
“……我最近好像总想起些了不得的事,脑海里不停闪过与你有关的画面。”银发军官口气冷硬道。
“是么?”戴面具的人剪了一支黑色玫瑰插在花瓶里,用温柔而平静的声音安抚着,“你一定是太累了吧。翦除潘德拉贡一党之后,我让你去做的事情很多,如果没有办法完成的话,我也可以叫别人……”
“你知道不是因为这个!”银发军官劈手握住他的手腕,“我……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第三选帝侯玫瑰公爵桑夜,你是我的侍卫官云。”
王辽抱着剑,蹙起了眉。这个穿着老式蕾丝睡衣、长发披肩、声音温柔到像女人的,就是一手主导了血腥夺位事件的玫瑰公爵?真可怕。
“我记起来的却不是这样!”
银发军官按住他的双肩,伸手要去掀起他的面具。公爵却比他的动作更快,一巴掌扇向他的脸,同时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面具。
“不允许这样做。”公爵赤裸着双腿,在他面前坐下,“你如果更加努力,也许我会好好宠爱你——像这样。”
说完,公爵将腿搁在了他的腰际,暧昧得摩挲着。
被称为云的男人露出隐忍的神色,忍不住握住了他洁白纤细的脚踝,盯着他睡衣底下若隐若现的腰肢。
“但是现在还不行。”面具后传来恶劣的轻笑。
云露出落败的神色,扭过头去:“你还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很反对我屠灭皇室的行为,以后我都会尽量少让你参与潘多拉贡家族相关的事件。但是,那个人,你却一定要帮我抓住。”
“谁?”
“白叶。”公爵放纵地踩在他的欲望上,双手却高举在头顶,躺成荡妇的模样。
云即使看着他这幅样子都觉得要去了:“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
“也许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将他带到我面前来吧。我以为你对他会有感应。”公爵感觉到了脚底的湿意,轻笑了一声撑起身,“他现在就在约夏的宫殿里,你把他带走很容易。”
“约夏·拉桑卓不是我们的盟友么?他监管着白叶,会同意我把他带走?”
“是棋子。”公爵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后半夜大概就能得手了吧?在此之前我会好好洗个澡的,云。”
银发军官低骂了一句“混蛋”,按上了刀柄转身就走。
当他步出房门的时候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转头往右望去,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拧了拧眉心,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遂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王辽见他合上房门,从隐身之处踱出来,闪进了卧室当中。玫瑰公爵头也不抬道:“还有事么?”
话音未落已闻长剑破空而来。
他匆忙闪躲,面具的系带却连同长发一同被削断了。
面具掉落在地。
王辽盯着那张脸,惊诧到忘记自己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了。
下一秒,他便被一手刀劈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