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公府每年只办一次宴会,其意也有给京中贵子贵女们相亲之意,非一般身份之人不会被邀请。曹大花让魏玉华带着曹莲儿出席,可谓司马昭之心。
若她有自己的孩子,何至于被人要挟!
庄重察觉到魏玉华情绪变化,扫了她和一旁得意洋洋的曹大花一眼,心中明白了什么。庄重摸了摸手上的佛珠,圆觉,再等等,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庄重虽正式成为文渊侯府中的一员,可文渊侯对他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让人琢磨不透。庄重也不费这个劲,想混出个名堂为圆觉报仇还是得靠自己。
太子病重一事之后,庄重有三个多月没有见到封焕,心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本以为只是互相利用,现在看来不知不觉将封焕纳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再见时,庄重不由自主的嘴角往上翘。
“走,喝酒去。”封焕一连阴郁,那脸黑的旁人都不敢靠近。
庄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条件不用着急。”
封焕狠狠瞪了他一眼,“莫要跟我说这些的话!”
贤太妃之前又为封焕相中了一个女子,可未曾想没几日又病重而亡了,连续两任未婚妻都突然暴病而亡,不能不让人多想,封焕克妻之名由此传开。
庄重摸了摸鼻子,知道封焕不好受也就不再多言,只默默陪他喝酒。
封焕见他这般,暗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我对那两个女子并不在意,只是出了事心中不痛快而已。”
“都是巧合,你不用放在心上。”
“有人说我命硬不易娶妻。”
“那是那些人胡扯。”庄重也知道这些传言,可从不放心上,先不说唯物主义什么的,自打他被文渊侯承认开始,就有不少人找封焕的茬。大事上无法,小事上倒是可以恶心恶心人。
这克妻之名,听着无关痛痒,可深想却不一般。克妻则难以有后,江山怎能落入这样的人手中?这比病弱的太子还无望呢。太子大病之后反倒比之前更加清明,不少人都觉得太子拥有子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封焕突然道:“我也觉得娶个女人回家没什么意思。”
庄重笑道:“那是你没遇到合适的,这些女子都是你母亲喜欢的,不是你喜欢的,所以觉得没意思。”
“以后不会了。”
“嗯?”
封焕深深望了庄重一眼,“这次是我母亲背着我自作主张,我本就打算好如何退掉这门亲,结果就出了这事,倒是省了得我的事。以后我的婚事母妃不可能再有机会插手,我只娶我喜欢的人。”
“嗯,就该这样,对你对对方都是负责。”
“我喜欢的人我会保护好,必是不会让他同那两个女人一般。”
庄重只点了点头,封焕见他态度冷淡不高兴了,“你怎么没有反应?”
庄重愣了愣,“我该有什么反应?不就应该这样吗,男人吗就该让心爱女人不受一点伤。不过话说回来,突发恶疾也是人力难以抗拒,你不用太放心上。”
“谁把那两女人放心上了!”封焕大怒,声音突然拔高把庄重吓了一跳。
庄重以为又戳中他的伤心处,连忙安抚,“没放就好没放就好,省得更加难过。”
封焕沉默片刻,庄重正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竟是将一坛子酒放他面前。
“全都喝完!”
庄重哭笑不得,“你失恋折腾我做什么!这些酒喝完,我命休矣。”
“快喝!”
庄重不高兴了,这酒很烈,一坛下去真是不要命了,非胃穿孔不可。他知道封焕心情不好,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会郁闷恼怒,可是也不能因此故意折腾他啊,哪有这么做朋友的。而且一言不合就端起王爷架子命令他,这还怎么做朋友?
“你这是以嗣昭王的身份命令我?行,我喝。”
庄重将封泥拍开,抱起坛子就要往嘴里灌,却被封焕阻止了,庄重却不依,仰头就往最里倒。
“放开,王爷不是要在下喝吗,我喝了就是。”
啪啦——
封焕一把将酒坛子夺了过来,狠狠摔到地上。
“说要喝的是你,不让喝的也是你,耍人玩呢?白瞎了这么一坛好酒!”庄重恼怒,不知道是因为气封焕阴晴不定多一点还是心疼这昂贵的酒多一点。
“我错了。”封焕难得示弱,跟个在校的大男孩一样,没有了王爷的威严。
庄重原本的愤怒顿时消散不少,封焕毕竟是王爷,平日高高在上习惯了,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
庄重没说话,给彼此倒了杯酒,封焕一饮而下。两人对视一笑,这段小矛盾就算揭过。
“你可曾暗中调查?”封焕平静下来,庄重这才开口询问。两个女子自与封焕订婚之后就突然暴病而死,让庄重觉得未免太巧合,透着蹊跷。
封焕顿了顿,没说话。
庄重皱眉,“即便你不喜欢她们,可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若有猫腻也必是与你有关,你不闻不问未免不妥。”
“若我不管就是无情无义?”
“也不是那么说,只是总要调查一下吧?难道你不好奇?况且若是与你有关,必是暗地想要对你不利之人,更应该调查清楚,省得后患无穷。若你真寻到心上人,也这么不明不白死去可怎么办?”
封焕沉默片刻才开口道:“第一个跑了,第二个自尽而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