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灵武学校在后来有一项政策,鼓励学生自主研究发明。学校积极提供材料,凡有成果后,也给予奖金,但凡具有商业推广价值,学校也不摘果子,反而根据学生意愿,帮忙策划推广方案,全力支持商品上市。而对于学生家长来说,这是由孩子主导的创利商品在自家基地面世,家长得利,孩子得名……里子面子一个不缺!

孩子家长名利双收,那s基地从中得到什么?

——s基地成了华夏的心脏,栓起各方利益的纽带。其无形的影响力威震华夏,所有学生、家长、基地都知道,跟着s基地有肉吃。人的纠葛都来自利益之争,可同样的,利益,也是最坚固的结盟,造就最忠诚的附属。

而在家长痛并快乐之旅开启前,他们此时还对北方密谋的阴险未来没有提起警惕,正收拾衣装,准备去s基地参加学校开幕仪式。

2月8号,风轻云淡。

天色未亮,s基地就忙碌起来。居民自发跟着环卫工人扫洒大街,侏儒们随街检查各项放音设备,悠扬的乐声唤醒黎明,巨人们搬着鲜花摆在街道两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s基地终于有了自己的学校。

这是s基地的盛事,也开启了一个属于华夏的灵武盛世……

☆、第108章 蒋麒之心·使命

“时间到了吗?”

蒋麒扫过墙上的电子表,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整理衣襟,顺手弹去幕西山外衣肩部的落灰,从镜子里看到门口——蒋峰从门外走进来,目光垂落在幕西山高挑的背影上,敛起所有不合时宜的感情,而后抬眸对两人说:

“车等在外面了。”

蒋峰说话时,不怎么跟蒋麒直视,心中珍藏的情感让他对兄长总有些歉疚——不得不说这是个品性正直的好孩子。就像当年为了给蒋麒让位而毅然远赴南方求学。

蒋麒在明明看透蒋峰的情况下还和幕西山在一起,从道德层面说是夺人所爱,但在蒋麒看来,只是顺势而为的必然结果。就像当初蒋峰离开后,他就快速在上层站稳脚跟。他从来不辜负时局带来的便利,也不放过任何机会,并且善于给自己制造利益——不得不说,他是个名副其实的野心家。

哪怕面对重视的兄弟,心中也有既定的衡量标准。

为了目的扫除障碍,是野心家的生存手段,不能指望他心存愧疚。所以蒋麒即使出于兄弟情谊怜惜蒋峰错付的感情,也不打算去做什么多余的事……尤其当他得到幕西山后,若去开解蒋峰反而更显虚伪……近似侮辱。

他相信蒋峰有能力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就像他自己一样——

——当他在那天午后,从幕西山口中得知被西蒙所骗,他内心是堪称愤怒的,但脸上却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

哪怕这一切归根究底,是因幕西山而起,但他并没有把重担再强压在幕西山身上。

好像一切成竹在胸,把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掩埋在深处。

那天夜里,蒋麒克制着连绵袭来的困倦,耐心等到幕西山入睡。

他起身坐到镜子前,对着镜子呼唤另外两个鸠占鹊巢的盗贼,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凝视镜子里那双湛蓝的眸,想象着它们变灰变绿的样子,手指按在镜面上眼睛位置,恨不得挖下来……他在人生中有许多必须达成的阶段性目标,按照计划按部就班走过,唯一的变数,就是:

幕西山。

这个把他缠入危险的不确定因素——让他和西蒙、席善绑在了一起。

这份感情——他从不想承认到不得不承认,从排斥到无法欺骗内心。当他匍匐在感情脚下,他最终以为不动摇对幕西山的感情才是最安全的,就像他最开始生怕感情让他跌落悬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放任自己沦陷进去。

蒋麒摊开准备好的笔记本,提笔落下“致西蒙”三字,写出第一段话:

“我自认为很少犯错,但我也曾愚蠢地认为,我有能力算计感情。”

“不论是你的……还是我的。”

蒋麒对性情古怪的席善琢磨不透,但对西蒙的心思多少能猜出一二……他坚持到半夜,伏案写下一段段文字,在字里行间设下一个个陷阱。

质问已毫无意义,他的语气从一开始就充满自嘲,无奈,与自省。他知道这能激发西蒙的愧疚——虽然西蒙已经展露出感情的卑劣面,但曾经圣人教条仍使他对食言有一定心理负担,从他至今不敢在幕西山身前露面就可以看出来。

紧接着,蒋麒担忧起自身情况。

言辞彬彬有礼地询问两位外来者的“寄宿”情况,尤其是席善。

——这种简陋的试探骗不过曾经生于宫廷的西蒙,但西蒙被前面的内容引出歉意,无法避开这种阳谋,为了“维护蒋麒应有的权益(虽然现在提起这显得有点可笑,但很少打破原则的西蒙正处于这种矛盾中)”给予一定提示。

蒋麒每行字之间都留下大段空白给西蒙发挥。

询问过后,无可奈何的语气一转,开始争取利益,这段的中心主旨都围绕着幕西山,一字一句皆表露出对伴侣的关切珍爱之情。既是为了警告西蒙,也是为了煽动他。

警告他不要妄为,煽动他帮助幕西山。

西蒙和幕西山一样明白后世发展,能给华夏带来巨大的利益。自发现幕西山的树站图纸上的陌生笔迹后,蒋麒就明白,西蒙和他一样,不愿意看见幕西山太过操劳辛苦。

在笔记的最后,蒋麒的大脑已经转动的很慢了。

那种不可抗力……如深渊般的困倦感,想要把他的精力吸入漩涡,席善迫不及待地想出来。蒋麒用潦草凌乱的笔迹,写下最后一句:

“我允许你借用我的身体,但绝不允许你占用我的伴侣——愿你姑且还保留着起码的是非观念。”

或许是困倦的紧迫感让蒋麒心情烦躁,才在最后一不小心没克制住暴戾的脾气,泄露出对西蒙的忌惮,以及……嫉妒。

他匆匆锁上笔记本,昏睡过去。

幕西山准备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却突然被蒋麒握住手腕。

“怎么了?”

“我帮你系。”蒋麒走到幕西山面前,微微弓起背,低头一丝不苟地把纽扣系好。明明是非常简单的动作,蒋麒却表现的非常慎重,目光专注,动作认真。

幕西山奇怪地多看了蒋麒几眼。

蒋麒握住幕西山的手腕,旁若无人地跨过蒋峰,拉着他走出城主府。幕西山不适地想要挣脱,可那双力气不大的手掌却牢牢牵住他,直到坐到车上,蒋麒才说:“我们是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