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朝皱着眉，倒是果断地点头承认。

“那是参加什么？”对a班残酷的机制了解的很清楚，许初忍不住问到，“作词作曲吗？”

在许初想来，其实顾朝最合适的就是当一个原创歌手。不仅是他在这方面有天赋，更重要的原因也是，许初也承认，顾朝其实可能在当明星方面还太欠缺。

许初不追星，但是她也知道当明星要演戏，要参加综艺节目，前者要求演技精湛，后者要求综艺感好。虽然顾朝的外表无话可说，但是这两样…

“不，我打算参加那个演技比赛。”顾朝手指敲了敲桌子，做出的决定却和许初想的大不相同。

“演技比拼？可是…你一点基础都没有，怎么做？”

许初这次真的惊讶了。对于演技这东西，许初认识的也不多，但是她也看得出来a班的大部分人都经历过长期的训练，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只能困于长期的训练。

按照许初的想法，就是有些人是真的天生有这个天赋。许初就见过a班一个即将出道，手上有一部网剧男三名额的男生，他每次演技课程上的表现也是让人惊叹的。

“那个，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许初顿了顿，有点犹豫，她其实不喜欢劝阻别人，但是对顾朝实在担心。

“没什么事情做不到。”顾朝瞥了她一眼，看着许初小心翼翼的样子，眼底冻结的寒冰却融化些许。

“这件事是很难，我承认。”顾朝突然说，虽然仍旧是漫不经心的坐姿，许初却感觉这个人完全紧绷起来了。

这还是顾朝第一次明确的在许初面前表示出对某一件事的不确定。不是那种“二话不说就是干”的绝对自信，他这次仍旧没有退缩，看样子却在和许初讲明原因。

许初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她不知道顾朝为什么终于从大爷模样到现在愿意开口，但是她一点都不讨厌顾朝这样的改变。

总觉得两个人更近了一些，不是么？

没注意许初的小心思，顾朝垂下眼睛，继续说。

“你觉得一个男团能存在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三五年？在短暂的被认识过后，这些过气的男团都会怎么处理？被解约遣返？”

许初明白过来，这是顾朝在说他和李天阳组成的那个组合。

说起来这个组合当初组建起来也是临时起意，或者说为了快速晋升的捷径，恐怕无论是顾朝还是李天阳都没想到他们会绑定到a班。

“我不可能接受这个结局。”顾朝语气冷然，比起说话更像是宣告，“这种可笑的结局我根本不可能接受，我也没有别的退路。”

没有人比顾朝更清楚自己背后是什么。从一开始，他和别的训练生就不一样。

许初懂了。她知道这是顾朝第一次这么隐含的表示他的意思——他没有退路。

看着顾朝的记忆越多，许初越能发觉他和别的训练生的格格不入。

别的训练生再怎么辛苦，父母家人也会定期过来看望，添置衣物甚至带去和高层见面都有，就连李天阳家里的条件也非常好，顾朝曾经看见过月末的时候李天阳家里人过来接他出去，看样子都不是普通人家。

别的训练生被解约也无所谓，过气也不太担心，就当圆自己一个明星梦，无论如何还有家人在背后做支持。

顾朝不一样，他是为了活着才和hb公司签约的，他往后退一步不是家，是悬崖。

在此之前无论是忍耐也好，拼命前进也好，只要成为娱乐圈的明星，能够在电视剧电影里混出点名气，接下来的路就好走的多。

“只有演技这条路可以走，我也就这点外貌优势可以混混机会。”顾朝扯了扯唇角，语气惯有的波澜不惊。

“算是不容易，还有张脸能看。”

顾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许初讲这些。大概是人越见识的多，想要的就越多。

最初只是想在hb公司混日子，混到五年期满再说，毕竟这里有吃有喝没什么不好，现在顾朝则有更大的野心。他想进娱乐圈，想出人头地，想这辈子再也不用只考虑活着这个简单却苛刻的条件。

这个想法，是在见过许初之后才有的。顾朝见识到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

至于更深的，从许初身上看见的，被吸引的东西，顾朝没说。按他的性格，死也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