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两人分别挂了电话,江意唯这会是睡意全无,家里有暖气,感受不到外头的冷,她穿上拖鞋走到窗边,将帘子一下扯开。
看样子,这天像是要下雪呢。江意唯望着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经过,她讨厌过年,非常讨厌。
一到除夕,所有的人都在庆祝,她没法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心,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
江意唯烦躁地拉上窗帘,准备继续睡觉。
下午时分,西城的天空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江意唯戴了眼罩,什么都看不见,再将手机关机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她却还是被吵醒的。
江意唯拉开眼罩,窗外鞭炮声不绝,仿佛要将整栋房子都炸了。江意唯坐起身,一整天没吃东西,人醒了,这会已经饿得快受不了了。
她坐起身,简单的洗漱后,披了件面包服出门。
到了街上,可真是热闹啊,她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今天是除夕。
一个人过,只要随便弄点东西填饱肚子就成,江意唯抬头看了看那家店,然后进去点了一份鸭血粉丝汤和一份蒸饺,打包带走。
外面雪下得很大,路上湿滑,一个不小心就有跌倒的可能。
江意唯拎着打包盒,一边往前走,一边数起步子,“一二三四五——”
“意唯。”
她脚步猛地顿住,扭过僵硬的脑袋一看,她秀眉随即紧蹙,“你怎么在这?”
殷少呈没有撑伞,似乎在这等了好一会,身上都是雪花,“我去楼上找你,按了半天的门铃,后来保安说你出去,没开车,应该是去吃晚饭了。”
殷少呈朝她手中的打包盒看了眼,“今天是除夕,你就吃这些?”
“除夕和我有关系吗?”江意唯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帽子,小脸躲在一片毛绒绒中,“倒是你,殷家规矩那么大,你居然没在家过除夕。”
“我们两个一起过吧,走,我带你去吃晚饭。”
“不用了,”江意唯毫不犹豫拒
,”江意唯毫不犹豫拒绝,“我累,不想出门,更不想跟你一起吃晚饭。”
江意唯撑着伞,转身就要走,殷少呈在后面喊了声,“等等我。”
她走得很快,他着急追赶,江意唯刚要进小区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扑通一声巨响,以及男人极力在隐忍的闷哼声。
她忙转身看去,殷少呈此时正跪在地上,双手撑向地面,整个人很是狼狈,江意唯抑制住上前的冲动,“你没事吧?”
他倒是要面子,摇了摇头,双手抬起一看,江意唯看到他手心里有血,看来已经磨破了。
她轻叹口气,最终还是走了上前,殷少呈艰难地起身,江意唯见他一条腿的膝盖处破了个洞,地上的积雪留有点点殷红,她冷着脸道,“你还是回去吧,让家庭医生给你消消毒。”
“你那不是也有药箱吗?”
江意唯小脸一直沉着,“但我不想给你弄。”
殷少呈闻言,眸子内的光明显黯淡了,他站在原地,头上的雪化成水珠往下淌,江意唯看到他这幅样子,捏着伞柄的手越收越紧,到了最后,她只能无奈道,“行了,进去吧。”
殷少呈抬抬腿,乖乖跟在后面。
回到家,江意唯开门,殷少呈换了鞋走进去,一边走,身上的雪花一边落,眼看着客厅内蜿蜒出一条长长的水渍。
江意唯拿出药箱,看到他这幅样子,竟莫名有些恼怒,“你坐吧。”
殷少呈也不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江意唯让他伸出双手,两个手掌都有擦伤,一道道带着血痕,里面还混了些许细沙。
江意唯蹲下身,用棉签蘸取酒精后小心翼翼给他擦拭,殷少呈的目光肆无忌惮落到她脸上,看到她如此这样的对他,男人不由心神一动,将上半身凑了过去。
江意唯正好抬头,看到殷少呈含了抹笑正盯向她,江意唯手里一使劲,殷少呈痛得差点将手抽回去,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半岛豪门。
褚桐早几天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让李静香和褚吉鹏带着褚玥晴一起来过年,李静香起初是答应的,但后来说褚玥晴不愿意,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爷爷奶奶吃过中饭就来了,保姆都是前一晚回去提前把年过了,今天在这忙忙碌碌的,好不热闹。
褚桐坐在餐桌前,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好菜,每一道都喜欢,每一道都吃不过来。
杯中斟满了酒,一切准备就绪,简迟淮忽然将月嫂和保姆都喊到这儿来。
她们也清楚,这是要发大红包了,一个个早就将祝贺的词都想好了。
简迟淮将红包交到褚桐手里,“你来。”
“好。”褚桐起身,走到保姆跟前,简迟淮双手交扣后悠闲地托着下巴,眼里含笑,嘴角始终保持上扬,“明年这个时候,给你们发双份的红包。”
月嫂笑眯眯从褚桐手中接过红包,“谢谢简太太,祝您青春永驻,天天快乐。”她听到了简迟淮的话,立马又问道,“明年这个时候,是有好事吗?”
简迟淮笑着朝她轻点下,“特别是你,要给你准备一份最大的,因为我老婆现在又怀孕了。”
爷爷伸出去的筷子顿住,上面夹着的虾啪地掉回盘中,他眼睛睁得老大,还是简俪缇反应迅速,“真的吗?恭喜嫂子!”
简迟淮抿笑,“你怎么不恭喜我?”
“怀孕的又不是你,”简俪缇摊开手掌,“哥,我也要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