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郁撇了撇嘴,眼睛望向车窗外,“你说得好像谁愿意似的。”
从来都是他自说自话,她可什么都没说。
车子停在楼下,姜智豪主动帮汪郁拉开车门:“我请你给我个机会吧?”
男人姿态放得很低,望向她的眼神很柔,柔和中带着点说不出的乞求意味。
汪郁不忍看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给他什么承诺或者答案,她低头绕过他,闷不作声地往前走。
男人关了车门后,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袁丹果严重失眠,大晚上的到医院去开药。
拿了医生开的药,她慢悠悠地往外走。
在医院门口,一辆车子在她面前缓缓开过,车子的车窗是开着的,袁丹果不经意间往里扫了眼,本来毫无精神的眼睛忽然瞪大,她跟在车子后头疯跑,试图追上那辆车子。
可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个轮子。
几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停下,眼睛不甘心地盯着远去的车子。
她低声自言自语:“怎么会看到孙思达?他远在a市,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吧?”
嘴上这么说着,可袁丹果还是不确定:“明明看着就是。”
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知道她做的事情,那就是孙思达无疑了。
真正的汪郁车祸死亡,辨别身份时是需要进行dna比对的。袁丹果情急之下找到了负责医生孙思达,拜托他帮忙从中斡旋此事。
孙思达起初坚决不同意,汪郁一再加码,钱多到一定数量,孙思达沉默了。
人在金钱面前有时候是微不足道的。
除非立场相当坚定,否则谈不妥的唯一的点便是钱。
汪郁认识一个商场上的朋友,他专长是走人情关系。他的口头语就是,“我一定要送到让对方害怕,不太敢拿。到这个程度的话,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袁丹果很信服这句话。
对方不答应,一定是因为钱不够多。
钱达到一定的数量,事情一定会办得妥妥的。
袁丹果将自己的私房钱不遗余力地拿出来,终于让孙思达点头同意了这件事情。
如此,她和任真才顺顺当当拿着骨灰返回。
而今再看到孙思达,袁丹果仿佛回到了梦魇般的昨天。
她心慌意乱地,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在临近家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林经理,上次给过钱之后,他不满意,竟然又找上了门。
林经理也是可悲,好好的工作糟践没有了,再找,就没有那么合适的。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袁丹果身上,隔三岔五的找她的不痛快。
袁丹果这次看到林经理,并没有一踩油门躲过去,而是将车子徐徐停在了他的身旁。
她摇下车窗,用眼神示意林经理:“上车吧。”
林经理颇为意外地坐上车。
他哼笑着:“真难得,袁姐也有主动让我上车的一天。最近,你可是见着我跟见着鬼一样的。”
袁丹果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我是想送笔钱给你。”
“送钱给我?”林经理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眼睛斜着去看那张支票上的数字,当看清后面那一堆零之后,吃惊地张大嘴巴,“这,这,这是给我的?”
“怎么,不敢要?”袁丹果嘲笑地问道。
林经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愕然几秒,“这个,真不用那么多,给我三万五万零头就好。”
钱要多了,扎手。
林经理再不知足,这点数还是有的。
袁丹果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支票:“帮我办最后一件事情,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再见面,我们便是素不相识了。”
一笔钱,勾销所有的一切。所以,袁丹果拿出了足够多的诚意。
林经理坐正了身子:“什么事情?”他眼神疑惑,“首先声明,杀人越货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
“你的狗胆未免太小了些。”袁丹果嗤笑一声,“放心,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拿这笔钱,很轻松。”
袁丹果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林经理眉头紧了紧,“这,这也挺缺德的。”
“是吗?”袁丹果作势要收回支票,“既然你做不了,那我找别人……”
林经理眼疾手快,嗖地将支票给抢了过去,他贪婪地看眼上面的数字,“乖乖,为了你,我认了。”
他将支票收好,转向袁丹果,“袁姐,我们之间的缘份到此结束。你只管瞧好吧,这事儿我一定帮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林经理哼着歌儿下车,美滋滋地打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