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只是他们的借口,许映欢却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来攻克他们,就像是陷入了一条死胡同一样。
“对不起,许小姐,我们人事总监这几天在外地出差,不在公司,您还是请回吧。”
接连好几次听到这样的说辞,许映欢已经麻木了。
她从最后一家唱片公司出来,怀里抱着一份都没减少的简历。
此时已过正午,正是气温最为燥热的时间点。
炽热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在皮肤上,引起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
空气中一点风也没有,树叶全都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就连鸟儿跟夏蝉也都偃旗息鼓,听不到一丝的动静。
许映欢站在门口,白皙的脸颊被烈日炙烤得红通通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将鬓边垂落下来的两缕头发打湿,粘在腮边。
她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敛起了平日里的明媚笑容,失去几分生机与活力,透着些许黯然。
许映欢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跟车流,突然生出一丝茫然。
她抱着怀里厚厚的一摞简历,慢慢地屈膝蹲下,小小的身体整个蜷缩成一团,跟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猫一样。
这时,一只流浪狗拖着一条残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停在许映欢跟前。
这只狗浑身脏兮兮的,饿得皮包骨头,几乎没有什么肉,就连肋骨都看得真真切切。
它看着许映欢,用鼻子嗅了嗅,无力而又虚弱地呜咽着。
许映欢听见声音,缓缓抬起头来。
她看着面前的流浪狗,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狗狗,你饿了吗?”
流浪狗低声呜咽着,似是在回应她。
“我也饿了。”
许映欢把下巴搭在胳膊上,低声呢喃着。
女孩儿的语调轻软低缓,听上去隐隐夹杂着一丝落寞跟委屈。
她把背在身后的书包拿到身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粉色的卡通钱包,拉开拉锁,点了点里面的钱。
里面只有十几张二十元纸币,二十来张十块钱纸币,还有几张五块跟一块的。
一共加起来不过才五百来块钱。
“唉!世界上最最悲催的事情就是,毛爷爷不在了,各族人民也凑不齐了。”
许映欢凝视着手中看似鼓鼓囊囊、实则没有几个钱的钱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阳,从台阶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鼓着腮帮子说道,声音染上一丝轻快,又恢复了几分元气。
“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姐姐去给你买吃的。”
许映欢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旁边的便利店,低头对围在身边打转的那条流浪狗轻声说道。
流浪狗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乖乖趴在地上。
许映欢抬脚朝旁边的便利店走去。
五、六分钟过后,她拿着两个牛角面包还有一根牛肉火腿肠从便利店出来。
流浪狗看到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她奔跑过去,摇摆着尾巴,围着她直打转。
许映欢把其中一个牛角面包的包装袋撕开,把面包拿出来,又把那根火腿肠撕开,一起放到流浪狗面前。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讨生活。”
她撕开另外一个牛角面包的包装袋,咬了大大的一口,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
一个女孩儿,一条流浪狗。
明明是格格不入的两个存在,画面看上去却是莫名的和谐。
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轿车里。
程景煊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身看向后排的黑衣男人,跟他汇报着自己调查到的情况。
“梁总,许小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四处找工作,不过……并没有公司愿意签她。”
梁莫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捏着小泰迪的耳朵,眼睑微垂,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隔了几秒钟,他淡淡地开口。
“原因。”
“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