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2)

“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陈筱恬听到这番话,脸色一片惨白,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她的眼眶红通通的,默默地淌着泪,脸上写满了无助跟彷徨。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希望你能在下次节目录制之前给我答案。”

苏蔓歌冷冷地说道。

陈筱恬无声地啜泣着,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砸在合同上,将纸张都晕湿了。

“还有……”

苏蔓歌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划过一缕阴鸷的暗光。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从第三个人的口中听到,尤其是许映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筱恬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无声地点了点头。

……

“你要出去呀?”

许映欢正在客厅里熟悉歌词,见梁莫深拎着小泰迪从楼上下来,径直往外面走,于是出声问道。

“嗯。”

梁莫深脚步微顿,微微颔首。

许映欢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阴沉沉的,连空气都带着一丝窒闷,不禁轻声提醒对方。

“我看外面要下雨了,你如果出去的话,最好还是带着一把伞吧,以防万一。”

“好。”

梁莫深低声应道。

他的口吻带着几许温和,没有了往日里的寡淡疏离,就连素来清冷的眼神中也蔓延出一股不易觉察的温柔,宛若一束穿透乌云的亮光,落在女孩儿的脸颊上,暖暖的,如轻纱拂过面庞。

许映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转过身子,把放在茶几上面的五线谱拿起来,装模作样地记歌词。

仔细一看,她手中的谱子还拿反了。

梁莫深深深地看了女孩儿一眼,拿了一把雨伞,拎着小泰迪出门。

他没有离开小区,而是来到楼下的花坛里。

梁莫深将小泰迪跟雨伞放到旁边的大理石板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照片,钻进了花坛。

他屈膝半蹲下,眼睛在花坛里的那片三叶草丛里仔细逡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手中那张崭新的照片上,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四叶草。

男人的上半身穿着许映欢给他买的那件白色t恤,胸前印着一只哈巴狗,熨帖而又合身。

下身着一条挺括的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结实的双腿,让本就颀长的身躯更添了几分成熟男性的沉稳与庄重。

他屈膝蹲着,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绷得紧紧的,如巨石一般,异常的坚硬。

透过薄薄的衣料,骨骼的纹路与脉络也都清晰地展现出来,遒劲有力。

清冷深邃的面部轮廓上一半是亮光,一半是暗影。

光与影将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庞从挺直的鼻翼间切割,一半是厚重古朴的水墨画,一半是色调明艳的油画,更显深刻的色彩。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天际。

高耸入天的梧桐树的枝桠树梢处还弥留着几许素淡余晖,倒映在鹅卵石小路上,形成一片斑驳绰约的暗影。

微风浮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给这个沉闷的午后弹奏了一曲来自大自然的最为纯粹的旋律。

在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几声清脆而又稍显微弱的虫鸣声,被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所打碎,听得隐隐约约,并不真切。

梁莫深一片一片地翻找着,指尖被叶片上所沾染的灰尘弄脏,他却满不在乎。

突然,他盯着其中的一棵,漆黑的瞳孔里迸出一缕亮光。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几片叶子完整地露出来,上面却只有三片叶子,眼底的亮光顿时黯淡下来。

那张清隽的面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涔薄的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整个面部轮廓都在传达着失落与郁闷。

……

阮佳音下午的时候来找许映欢聊天,一进门就直喊热。

她见客厅里的窗户全都严丝合缝地关着,径直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空气进来,通通风。

打开窗户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往下面瞟了一眼,就见一个人影蹲在楼下的花坛里,老半天都不见动静,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人好奇怪啊,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他不回家,蹲在花坛那里做什么?”

阮佳音看着那个身影,一脸好奇地直犯嘀咕。

许映欢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从厨房里出来,听到对方的疑问,不甚在意地回了句。

“可能人家是一位科学家,在研究蚂蚁怎么打架吧。”